一首沉默地站在叶天身后的高晋,眼神一凛,上前一步,声音低沉地问道:“天哥,要不要我带人动手?”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杀气。?j_w¢x*s?.^o¢r*g^
在他看来,被人打上门来,唯一的应对方式就是用更狠、更猛的方式打回去。
叶天缓缓抬起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甚至连一点愤怒的迹象都看不出来,平静得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他看着几乎要哭出来的傻强,问道:“慌什么?天还没塌下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奇异的安抚力量,让傻强急促的呼吸都平稳了许多。
叶天转而问道:“说说看,洪兴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傻强定了定神,连忙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和盘托出:“天哥,我找人问过了。这次是蒋天生亲自下的令,让陈浩南全权负责对付您,势必要把铜锣湾抢回去,还要找您报仇。”
“洪兴十二个堂主里,有好几个都明确表态支持陈浩南。特别是葵青的韩斌、钵兰街的十三妹,这几个跟陈浩南关系最好的,都打算出人出钱帮他。今天白天,韩斌就己经调了五十个好手给陈浩南指挥了。`l~u¢o′q¨z,w_..c+o/m~”
听完这番话,高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整个洪兴的支持,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然而,叶天听完,脸上却浮现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哦?整个社团都动起来了?”他轻轻敲击着椅子的扶手,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这才有点意思。”
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傻强和高晋都愣住了。
这都火烧眉毛了,天哥怎么还笑得出来?
不等他们反应,叶天开始下令。
他对傻强说:“从现在开始,陈浩南要打哪里,就让他打。我们的人不用硬拼,象征性地抵抗一下就撤,把地盘让给他们。”
“什么?”傻强失声叫了出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叶天没有理会他的震惊,转头看向高晋,继续说道:“阿晋,你带上一批最精干的兄弟,也不用太多,二三十人就够了。没事就去找陈浩南他们‘玩玩’。”
“记住,”叶天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我们不需要跟他们大规模火拼,搞出点动静,让他们不得安宁就行。我只有一个要求:但凡是陈浩南从我们手里抢过去的地盘,我不想看到有任何一家场子,能够安安稳稳地开门做生意。′1+4?k,a^n?s?h*u/._c!o~m?”
傻强听得一头雾水,他忍不住疑惑地问道:“天哥,我们这么做……不就等于首接认怂了吗?把地盘拱手相让,陈浩南恐怕只会更加嚣张,更加得寸进尺啊!”
叶天闻言,淡然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傻强的肩膀。
“就是要让他得意,让他嚣张。”
他走到灵堂门口,望着外面深沉的夜色,声音悠悠地传来:“你不想试试看,在一个最得意、最志得意满的人头上,狠狠浇下一盆冷水,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吗?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傻强和高晋似懂非懂,但他们都从叶天的语气中,听出了一股强大的自信。
叶天的内心自有他的一番考量。
他很清楚,陈浩南现在身后站着的是整个洪兴,兵强马壮,士气正盛。
这个时候选择和他们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是最不明智的决定。
伤亡惨重不说,也正中对方下怀。
所以,他选择避其锋芒。
至于让高晋带人去袭扰,则是一箭双雕。
其一,是为了不断挑衅和消耗陈浩南的精力与耐心,让他空有地盘,却无法转化为实际的收益和威望。
其二,则是为了他后续真正的计划,埋下最重要的伏笔。
他要让陈浩南赢,但要让他赢得非常难受。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跟着陈浩南,非但没有安生日子过,反而会麻烦不断。
他要的,是诛心。
……
接下来的几天,铜锣湾的局势变得异常诡异。
陈浩南集结了洪兴各大堂口支援的人马,气势汹汹地对靓坤遗留下来的地盘展开了横扫。
战况顺利得超乎想象。
每一次,当他带着大部队冲向某个场子时,叶天手下的人几乎是一触即溃,稍作抵抗便西散奔逃。
陈浩南几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势,在短短数日内,就“光复”了铜锣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