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浮动，脑海中浮现出姬明月那句淡淡的提醒。

......下山......

是啊。

离开，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哪怕只是暂时的分离，也许能给些她时间冷静下来。

让她回忆起这些年师徒之间的点点滴滴，不至于在愤怒与执念中，一念成狂，毁掉她悉心栽培多年的徒儿。

可如果她冷静不了呢？

如果她的执念越陷越深，无法容下任何欺瞒？

白璃的神情一点点黯淡下来。

若不能被理解，那就......流浪吧。

她轻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这天地广阔，山河千里，她还未真正走过。

若真的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离宗也不是不能接受。

在外修行，虽无庇护，但也少了宗门中层层情网的桎梏，不必在意谁的期待，也不必惧怕谁的情绪。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哪怕是在外死去，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思及此处，白璃缓缓睁开眼，神情己然恢复冷静。

她缓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扉。

朝阳洒落，天地澄净。

远山如黛，浮云悠悠，万物安然。

她低声自语，像是在给自己定下某种决心：

“那就，出去走走吧。”

“趁一切......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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