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在海底几百年，被海水和沙子不断冲刷，这碗还能保持如此完好的品质吗？”

孙东旭张了张嘴，但程翔没有给他插话的机会，继续说道。

“其次，明代正德年间的青花，铁含量丰富发色偏灰蓝，而这件作品青花发色纯正明亮，更像是清代风格。”

程翔又指向碗内的纹饰。

“再看这个西域花卉纹样的绘制手法，线条流畅自然，这种风格在正德年间并不多见。”

几句话说完，店内一片寂静。

孙东旭脸色变了几变，眼神闪烁显然程翔说中了要害。

盛文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向程翔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佩。

“这……”孙东旭支支吾吾，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显然这个碗确实不是明代的，自己卖个假碗事情小，但砸了招牌可就得不偿失了。

孙东旭站在原地用手挠着头发半天才开口道。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眼力却如此老辣！”

盛文泽拍了拍孙东旭的肩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兄弟厉害吧？林正老先生都对他赞不绝口！”

孙东旭叹了口气，向程翔微微鞠躬。

“真是抱歉，是我打眼了。这批货是我从一个老熟人那里高价收来的，他说是明代的，我也没多查证。”

一脸沮丧地坐在椅子上，摇头道。

“这次可亏大了！为了这批瓷器，我下了大注，押了天门！这钱死得冤枉啊！”

程翔看着孙东旭沮丧的样子，突然轻笑一声再次拿起那个青花瓷碗。

“我说它不是明末的，没说它是假的啊。”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孙东旭和盛文泽同时愣住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程翔。

“你什么意思？”孙东旭一下子站了起来，比盛文泽还要激动。

程翔小心地转动着瓷碗，语气平缓但掷地有声。

“这个青花发色，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康熙年间的官窑作品。”

“康熙？”盛文泽和孙东旭同时惊呼。

“没错这批外销青花，应该是与西域贸易往来的物品。看这上面的西域花纹，融合了康熙时期和西域两种风格，做工精良，胎釉结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