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宋文佩一听“外公”、“家法”几个字,条件反射般缩了缩脖子。
她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兔子,“嗖”一下就钻回了副驾驶座,用力关上车门,隔着车窗急切地挥手:“走走走!老许快开车!此地不宜久留!许嘉柔你自己好好的啊,晚上我们开视频!必须开!听见没!”
“柔柔,老爸走啦!再见——”许江轶的声音透过车窗玻璃传来,显得有些闷。
引擎轰鸣,黑色SUV再次卷起一阵尘土,风风火火地驶离了医院大门,留下哭笑不得的许嘉柔。
“柔柔?”身后突然传来陆程远低缓的声线,带着几分试探,“你的小名?”
许嘉柔拄着拐,微微挪动上半身,忐忑地追上他的目光,“你都听到啦?”
陆程远轻“嗯”一声,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柔柔,我以后可以这样叫你吗?”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许家父母带来的那份喧嚣、温暖和淡淡的窘迫。
许嘉柔下意识攥紧了拐杖。
“不行,”她飞快地摇头,声音却不自觉地软了几分,“这个称呼太肉麻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是被同事听到,我以后还怎么在办公室维持形象啊......”
说完她自己先愣住了——
这语气怎么听着像是在撒娇?
许嘉柔急忙别过脸去,却错过了陆程远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意思是私下里可以?”
她睫毛轻颤,眼睛眨了眨,没吭声,却也没反驳,算是默许了。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她忽然想到什么,抬头问道:“陆程远,你有小名吗?”
“有。”他答得简短。
“叫什么啊?”她下意识追问,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好奇。
话音未落,一辆白色网约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
陆程远伸手挡了一下车门上沿,另一只手虚扶在她腰后,低声道:“先上车。”
许嘉柔被他半护着坐进后座,车门关上的瞬间,她听见他低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以后告诉你。”
什么嘛。
分明就是不想告诉她。
陆程远绕到另一侧上车,坐到了她的旁边。
车内空间不算宽敞,许嘉柔挪动不适的脚,小心按着座椅的边缘调整坐姿。
石膏的重量让她动作有些笨拙,膝盖不小心碰到了陆程远的腿,她连忙缩了缩,却听见身旁的人低声道:“可以靠着我。”
许嘉柔脸有点红,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又松开,随后试探着伸向他的肩,慢慢靠了过去。
下一秒,陆程远手臂一勾,轻轻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抱到自己怀里。
许嘉柔呼吸一滞,整个人已经陷进了他的胸膛。
“这样更舒服。”他解释道,声音从她耳畔传来,带着些许沙哑。
这些天的朝夕相处,两人没少肢体接触,挨肩擦掌都成了家常便饭。
每次他给她换药,手指头就会碰到皮肤。他扶着她走路,手心就会传来体温,连她半夜疼得睡不着,他也会坐在床边轻轻拍她后背。
但陆程远是个极有分寸感的人,所有这些接触都严格限定在“照顾病人”的范畴内,精准、专业,一点越界的动作都没有。
可是他太熟练了,这份熟练让许嘉柔忍不住去想,他是不是对很多人这样“照顾”过?
这份体贴,又可能只是他的职业习惯?
许嘉柔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对陆程远产生了这种奇怪的情愫。
也许是他每天雷打不动记录她的恢复情况;也许是某个疼醒的深夜,发现他就靠在床边为她守夜;
也许是他明明自己疲惫得眼皮都快打架,却还是坚持带她去复健室,用平静却不容置疑的声音说“许嘉柔再坚持一下,你可以的”。
靠着他的耐心,许嘉柔在一次次痛苦的抬腿中,找到了支撑点。
慢慢地,两人的相处方式甚至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们好像在恋爱?
他会记得她喝奶茶要全糖,她知道他喝咖啡不加奶;她习惯性把吃不完的饭菜推给他,他也会很自然地接过去吃完;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但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互相试探,暧昧来暧昧去,结果谁都不敢最先挑破那层遮羞布。
就像现在,许嘉柔靠在陆程远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却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在贪恋这份亲密。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许嘉柔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