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是,你在我外公面前为什么自爆‘男友’身份?”
她明明计划着先糊弄一下宋谭,根本没想要带这个临时演员来见家长。
“我没有自爆身份,是外公先认出我的。”陆程远伸手试她额头温度。
不烫,没发烧。
许嘉柔甩开他的手,心里直犯嘀咕:她给老爷子发的照片里就半个模糊的后脑勺,这都能认出来?
“那什么......”她耳朵紧贴着门板,试图捕捉客厅里的动静,可惜这破门隔音太好,“老爷子没盘问你吧?穿帮没?”
“没。”陆程远后背抵着杂物柜,声音压得极低,“除了我姓陆,是你男朋友,别的都没说。”
他顿了顿,补充道:“他连我全名都不知道。”
许嘉柔长舒一口气,胳膊肘不轻不重地怼了他一下:“可以啊陆程远!居然能躲过我外公的"背调",之前小瞧你了!”
说完,她暗自感慨了一下,这临时找的演员还真是专业。
陆程远不动声色地问:“这算夸我?”
“必须的!”许嘉柔一把薅住他的衬衫袖子就往折叠床拽,“但你这突袭也太坑人了,赶紧对下口供,别等会儿老爷子查户口露馅!”
许嘉柔盘腿坐在床上,临时编造了一个酸掉牙的青春文学剧本:高中同班三年无交集,多年后在入职宴上久别重逢,从相互看不顺眼到暗生情愫......
“听着,老爷子对我的了解也不多,只要你不说漏嘴,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许嘉柔清了清嗓子,开始编故事:“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光华师大第一附中的同班同学,你坐我斜后桌,天天揪我小辫子......”
陆程远慢条斯理地摘下金丝眼镜擦拭,打断道:“我不会干出这种事。”
“你是来对口供还是来拆台的?”许嘉柔睨了他一眼,目光扫过他此刻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和熨烫得笔直的西装裤线。
这人从头到脚都写着"高岭之花"四个字,确实不像会揪女生辫子的类型。
她改口道:“那就改成你会偷偷往我课桌里塞笔记,还会在医务室照顾低血糖晕倒的我......”
许嘉柔交代了十分钟,说得嗓子都冒烟了。
陆程远心不在焉,突然从床边的书堆里抽出一本粉红色封面的小说《破镜重圆后,她被校草狠狠爱了(无删版)》翻了两页,挑眉道:“原来你好这口?”
这玩意儿他从哪刨出来的?!
许嘉柔瞳孔地震,夺过小黄书往他胸口拍,耳尖唰地红了:“艺术加工懂不懂?等会我外公要是问起来,你就说当年怂得不敢表白,现在浪子回头追妻火葬场!”
她气鼓鼓地补充:“总之你得演得够深情,把老爷子忽悠住了,省得他天天给我塞相亲对象。”
陆程远面色不改:“嗯,知道了。”
“你把我刚刚说的话复述一遍,别忘了。”许嘉柔不放心地强调,“要不你现在试个戏?”
陆程远视线掠过她手里的那本书,突然有所顿悟。
他倾身凑近,猛地攥住许嘉柔的手腕,将她往身前一拉,鼻尖几乎蹭到她烧红的耳垂,“许嘉柔,我没忘。”
“二十年,整整七千三百零五天,”他缓缓执起她的手,贴在自己左胸前,“我的心跳比我先认出你。”
他的眼里溢了出来细碎的深情,像月光下的潮汐,温柔而汹涌。
许嘉柔的掌心下传来有力的跳动,一下一下,像是要冲破胸腔。
“听到了吗?”陆程远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它在说,我暗恋你二十年了。”
话落,他将视线落在许嘉柔身上,目光专注得仿佛在凝视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那颗跳动得过分诚实的心脏。
许嘉柔怔了一下,面色有些僵硬:“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高中到现在撑死十年。”
陆程远没吭声,只是静静望着她,镜片后的目光深邃得让人心慌。
“而且......这土味情话也太尬了。”她飞快地抽回手,使劲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试图驱散那股莫名的悸动。
“我是认真——”
“停!”话没说完,许嘉柔快速打断:“本导演认可你的演技了,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少看点霸总小说!”
陆程远薄唇微张,明明想说什么,却还是顿住了。
此时,客厅电视机声音突然停了。
宋谭在外面哐哐砸门,“你俩在里头孵蛋呢?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