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眼皮都不抬,转身收拾药箱,镊子碰到玻璃瓶叮当响。
这什么意思?不乐意?
“陆医生,我知错了,真的真的真的万分抱歉!”许嘉柔双手合十,连说三个“真的”,以表诚意。
窗外海鸥影子掠过,陆程远突然转身把退烧药怼进她嘴里:“嚼。”
“哦。”许嘉柔的脸皱成了包子,咬碎的药片在舌尖漫开苦味,恍惚又尝到昨晚被人捏着鼻子灌醒酒汤的滋味。
等等,他刚刚说的是“咀嚼”还是“拒绝”?
“低烧38度2,比昨晚好多了。”陆程远吐出的医嘱似乎比情话更烫耳,“不过还是建议许老师卧床观察,复查心脏,毕竟你昨晚心率飙到了—— ”
“打住!”许嘉柔瞬间拉下脸,“陆医生三句话不离昨天晚上,不就是滚了回床单,这就讹上我了是吧?”
他那差不多一米九的体格,八块腹肌都能开瓶盖......昨晚要不是他自愿的,许嘉柔能扑得动?
陆程远眼眸多了几分诧色,“讹你?”
“装什么大尾巴狼?”许嘉柔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痛快点儿,直接拿出来吧。”
他撩起眼皮,“拿什么?”
还装。
许嘉柔索性直说:“酒店账单对半劈,您不就是气我早上提裤子跑路吗?我掏钱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