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时廷之入仕之后,时老夫人便安居渚县,甚少参与京城的纷纷扰扰。¨x~x,s/w!k_.¨c¨o·m!
每日晨起念经,听听戏,有喜欢的吃两口,跟附近的孩子玩闹一会儿,甚至还给自己弄了个小小的菜园子。
闲来没事的时候打理打理自己种的瓜果蔬菜、花啊草啊的。
俨然就是一般的安养天年的妇人。
即便是住在她宅子旁的邻居,也没人把她跟少年将军时廷之联想在一起。
只是每年新旧交接之时,时廷之才派人去接。
原本今年也是顺顺当当的,谁知却出了意外。
马车在湖边倾倒,不过幸好己经到了北方,湖面上结了厚厚的冰层,这才免于落水。
但即便时老夫人身子硬朗,却也受了惊吓,感染风寒,不得不暂时修养。
“表姨母,该喝药了。”
“不是都说了,唤我姨母就好。”
时老夫人接过药碗,一口口喝着。
禾绾绾则坐在时老夫人身后,为她揉着额角。
“我只是怕到了京城,表哥听到不开心怎么办?”
时老夫人看着禾绾绾,越看越喜欢。
以前刚生下女儿时,她也希望灵萱能长成这副温婉柔顺的大家闺秀样。
“不会,你表哥孝顺得很,武将嘛,自然严厉些,但是对家人都是很好的。”
遇见禾绾绾完全是偶然,本来她只是饿晕在自己门前。
后来救醒一问才知,她是她娘家远亲。
虽然出了五伏,也很少走动,但毕竟还沾亲带故的。
家里又没人了,只有奶娘陪着她逃了出来,也是唏嘘。
原想着把她带到京城,让廷之给看个不错的人家嫁了,也算是对得起她家人。
但如今,因着这一桩意外,她又有了其他的想法。*搜!搜¨小~说?网¢ _无-错.内.容?
宁黛那孩子好虽好,但终究是个美人灯笼。
成亲三年,连一儿半女也没有。
廷之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绾绾这孩子性子温柔,家中也是诗书礼仪规矩教导着,也算不错。
若能放在廷之身边,不仅时家香火有望,还能陪伴廷之,绾绾也能安身,岂不是三处有益?
否则,她万一有个什么,廷之连个血脉都没有,她哪有脸见亡夫?
如此想着,再看禾绾绾,更加满意。
“你表兄很好相处,只是还有一个表妹,自小廷之宠着,过分骄纵玩劣,但也是孩子心性,以后你多让着她些也就是了。”
禾绾绾一听,便知其中意。
再加上这几天时老夫人很少念叨为她找个好婆家的事,心中也有了大概。
只低低应下。
她家中原本也是富贵的,可被山匪抢劫,又一把火将她家烧了个干净。
如今只剩下自己和奶娘,连个安身之处都没。
且不管那时廷之是美是丑,终究是个做大官儿的,又有什么不好?
自己如今这境遇,再求更多的便是贪心了。
时老夫人看着禾绾绾垂着头,红着脸,见她如此聪慧,便更加满意。
拉着她的手,又说了好些时廷之的事迹。
露荷对枕雪的恨意一日日更盛。
因此手下的针线便更快,很快就把两个巫蛊人偶做好。
寻了两张黄纸,又找了朱砂墨出来,将时廷之和时老夫人的生辰八写上,贴在娃娃上。
满意的看着那两个娃娃,如今只剩下找个机会藏到枕雪房中。
正好时老夫人路遇不测,又生病了,拿来做文章可再好不过!
这事儿宜早不宜迟,她可千万不能耽搁了!
如此想着,起身离开挽香阁,并不叫人跟随。¨零?点-看\书` `更`新,最_全?
藤雪斋中,趁着婢子上茶的功夫,露荷将娃娃扔到床底。
眼角却瞥见窗外闪过一片什么,露荷急忙道:“谁?”
“露荷姑娘,茶来了,这可是宫中御赐的呢。您怎么站窗边儿?多冷啊。”
“赏赏景儿罢了。”
露荷看着婢子一脸的显摆,轻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尽管炫耀吧!
看看你们还能得意几天!
窗外,婢子小心的缩着脑袋,一边听着屋里的动静,大气儿也不敢出。
首到听到杯盖和茶盏相触的声音,才猫着腰离开。
她可是都看见了,该报告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