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侯夫人偏头看去,端庄娴雅的姿态霎时消失,面上满是讥诮,“侯爷这是想要我滚?怎么,自己没本事揽实权,我为女儿筹谋也伤了你的自尊?”
“你放肆!”安南侯呵斥一句,撩袍进入正厅,面无表情地坐到上首座。,6/1′k^s¨w′.`c\o′m,
靖远侯府再过几个月就要倒了,这种时候,明智的做法便是远离靖远侯府,而不是巴巴地去结交。
他的女儿自然是当皇后的,只不过最后能坐上龙椅的人,不一定会是当今太子。
“我放肆?侯爷这是想效仿安国公,要休弃我?”安南侯夫人冷笑阵阵,“不如我们先来算一笔账,看看公中的银子,能否养得起你的那些妾室,养得起你的儿子。”
安南侯眼底划过一抹浓烈的杀意,半晌,到底还是把火气压下去些许,不耐烦地说,“林丞那女儿进国子监,又开办女子书院,你以为她想要作甚?她是想下场科举!此事闹开,太子的位子怕是都保不住!”
安南侯夫人闻言,嗤笑了声,淡淡扬眉,“你的脑子能想到这些?谁给你支招了。”
她自然能看出林青槐的用意,可太子哪是那么容易弹劾的。′如^蚊.王\ ,埂/辛~醉_筷\
女儿去了书院,只需对外说是女儿自己的主意,他们只是纵着孩子胡闹罢了。
“你甭管谁给我支招,我说了不准去,就是不行。”安南侯站起来,狠狠瞪她一眼,拂袖而去。
管家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安南侯夫人。
安南侯夫人摆手示意他下去,抿起唇角静静坐了一阵,起身回自己的院子。
至于女子科举,成了,女儿也能得到好处。
便是不成,女儿因此入了太子的眼,她如今花的银子耗费的心力就不冤。往后那些夫人们看到她,得更加客气恭敬,得处处讨好她。
……
安南侯府这边的管家和家仆刚出门,忠勤伯府的管家也带着几个人上了街。
不过半个时辰,住在永兴坊和永和坊的各家,皆派出人手,帮着靖远侯府找人。
阿不都饿听属下汇报完外边的消息,面色沉郁,“军师还是没消息?”
昨日他和护卫总管去抓人,之后便没了音讯。?墈*书¢屋* \免`废·阅·黩¨
“有消息传来,属下不知真假。”护卫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呈上,“这是个乞丐送来的,信封上有军师留下的印记。”
阿不都拿走信,仔细辨认了下信封上那几道不起眼的折痕,紧皱的眉头霎时舒展,“继续留意外边的动静,随时来报。”
护卫领命退下。
阿不都看完信,唇角勾起阴冷的弧度,端起茶杯喝茶。
“方叔叔得手了?”阿依汗有气无力地打了个哈欠,单手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那我回去睡觉了,那林青槐的酒量当真吓人,我何时喝醉的都不知道。”
“养好精神,明日能否拿到粮食和铁器,就看你了。”阿不都的眼神柔和下来,琥珀色的眸子深处溢满了宠溺,“想要什么跟下人说便好。”
阿依汗点点头,一路打着哈欠往外走。
阿不都起身走到窗边,目光幽远地看着到屋舍鳞次栉比的上京城,缓缓攥紧拳头。
大梁太子没答应自己的要求,明日便是出了变故也不打紧,他来的目的只是想摸清大梁的武将,还有哪些可上战场。
军师把这些人都摸熟了,并针对他们排兵布阵的习惯,做了极为详实的分析。
大梁……早晚会能为他的囊中物!
因着林青槐失踪一事,上京热闹得像是开了锅。
始作俑者,此时却在飞鸿居大口吃肉,大碗喝茶。
“真没受伤?”司徒聿将剔了鱼刺的鱼肉夹给她,精致的眉眼浮着担忧和自责,“怪我大意,没想到阿不都的胆子如此之大,竟敢让人抓你。”
“跟你没关系,就算不是我,他也有别的法子在校场上发难。”林青槐失笑,“上一世是三皇子来进贡,一样在校场提出无理的要求。”
“他想要两百万石粮食和十万件上好的铁器。”司徒聿放下筷子,拿起帕子徐徐擦拭唇角,“给了他,等于是主动递了刀子,朕可不傻。”
“他心里清楚这些东西要不到,到校场上发难,满朝文武皆携着家眷在场,大梁输了也能赖账到底不好看。”林青槐抬手捏捏他的脸,笑道,“或许,目的不仅于此,方朔的防备极强,我审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