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冬至说完纸张提价一事,她便去清风苑找哥哥打听,国子监的学生是否受影响。¢v!7`x`s-w′.+c,o?m/
国子监内不止王公贵族的子弟,还有不少朝臣的门生。
这些门生大多家境一般,一时间能拿得出银子买提价的蜀纸,长此以往也负担不起。京纸不出,蜀纸从蜀中运过来本就贵一些,再提价寒门考生真买不起。
“蜀纸的价格涨了一半,每匹十二两,小的托京外的友人打听过,只上京提价别处不提。”掌柜的坐下来,眉头紧锁,“不过供给京外的纸量也少了三成。”
“江南那边可有消息?”林青槐坐下来,神色不虞,“江南那边的造纸坊也不少,总不会全都减产。”
白露清了清嗓子,说:“天风楼江南分部飞鸽传书,说是那边的纸张也提了价,说是原料出了问题,出的纸变少了。”
林青槐往后一靠,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江南也减少,上京这边则直接先不产纸,又联合纸商提价。燕王这是想通过明年春闱,笼络一批人为自己卖命?
她想了想又问,“上一次春闱前,也有如此情况发生?”
文奎堂掌柜一直做的笔墨纸砚生意,他比较清楚。¢n′e-w!t¢i^a′n.x_i!.!o·r-g·
“有。”文奎堂掌柜的点头,“这事从上上回春闱开始,考生入京前上京开始缺纸,前两回时间都比这次略晚几月,外边都说是考生入京用的纸多了,这才导致纸张提价。”
“这么说来,上京的几家造纸坊或许不是被人买走,只是换了个人出来当东家。”林青槐垂下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殊丽容颜浮起淡淡的笑意,“澄心堂纸暂不外卖,冬至、白露你们准备下,我们去拜访下造纸坊的新东家。”
“是。”掌柜的和冬至、白露齐齐应声。
林青槐起身去里间,换上夜行衣,打开机括取出爹爹送自己的袖箭,又拿出一柄锋利的匕首藏到脚上。
燕王布下的局,应是从春风楼开始赚钱后开始。春闱三年一次,他已通过提高纸张的价格,选了两次入京赶考的考生,这回是第三次。
这等小事不是与之息息相关的人,很难注意到。*9-5+x\i\a`o,s-h-u\o·.¢c-o\m~
纸不是没有,只是卖的贵了。
商人逐利,便是递了折子给建宁帝,他也没法下旨让买纸的铺子降价。
上一世,此时的她在为娘亲守孝,未有留意到这些。
后来一心找两位皇子和二叔一家的报仇,更是无暇分神。
燕王藏的比他们想象的要深呐。
林青槐吐出口气,拿起佩剑出去。
冬至和白露转变妥当,候在外边,见她出来两人都有些兴奋,“盯梢的人来消息,那东家的马车刚刚回府。”
“走。”林青槐扭头出去。
外边彻底黑天,各处开始掌灯。
造纸坊东家住在安和坊,宅子与大皇子司徒瑾用来私养暗卫的宅子,只隔了一条巷子。
主仆几个借着夜色的掩护,确定无人盯梢便悄悄摸过去。
到了那东家的宅子附近,盯梢的人来回话,府中的护院不少,身手似乎不俗。
林青槐点点头,安排冬至和白露盯着前院,自己负责去东家的书房查探。有家底的商户都会请护院,但多是只会些拳脚功夫,能让盯梢的人说身手不俗,怕不是寻常护院。
安排完毕,主仆几个带着暗卫跃上围墙,转眼不见了踪影。
林青槐找了一圈,确定书房的位置,避开府中的护卫无声无息跃下。
双脚落地,身后忽然传来一丝细微动静,又杀气逼近过来。
她取下藏在袖子里的另外一柄匕首,伺机出手。
“随云。”司徒聿又惊又喜,嗓音压得极低,“书房内没有线索,倒是府中的客人有些眼熟,明日便将画像送到你府上。”
她果然也盯上了这东家。从她靠近自己闻到那股子梅花的香气,哪怕她蒙着脸,自己也知是她。
林青槐缓了下心跳,收起匕首,一言不发地的开了窗户,翻进东家的书房。
他会摸到这儿来也正常。
能一下子控制整个大梁纸张价格的人,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商户,便是国中出了名的富商也无此等的能力。
燕王通过如此手段笼络人才,收的可是忠心和感恩。
司徒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