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道,“哥哥呢?”
“也挺好的。”裴冲温柔而笑,“我不用读书。”
众人又哄堂大笑。
赵大宝追问,裴冲就道:“我是庶出。”
众人脸上的笑容微敛。
他们不敢嘲讽庶出的兄弟,只是面露惋惜。
这种事,放到哪里都是不光彩的。
谁家的孩子,没点错处?
若是嫡出,就是个天大的荣耀。
赵大宝忙陪礼,道:“哥哥,是我冒昧了。”
“没关系的。”裴冲微笑,“你们都是我的朋友。你们不嫌弃我是庶出的,我很高兴。”
裴笙在旁边瞧见了,笑道:“哥,他们哪里是嫌弃你?他们只是心存善良罢了,不会背地里说闲话,你别多心。”
“是啊,是啊。”
众人附和裴笙的话。
他们都很亲近裴冲,并无半分恶意。
“哥,既然如此,咱们改日一块儿去郊外踏春。正巧,我也要出门办差了。”裴笙笑道,“你去吗?”
裴冲笑笑,道:“我就不必了。我不爱去凑热闹。”
裴笙哦了声。
她没再强求。
过了两日,裴笙要出门办差,把家里的护院带上了五六个,还雇佣了镖师。
裴冲不由担心她。
“姐夫,你别担心。我这趟差使,也不是去打架的,就是去跑腿办差。”裴笙道,“我不会有事的。”
“路上小心,记得吃饭。”裴冲叮嘱道。
裴笙笑着应了。
她骑马走远了,裴冲站在门口看着。
裴玉郎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他也在看女儿。
“你怎么这么不放心?”裴玉郎不悦皱眉,“你妹妹出门,你总是这般。”
“爹,您不懂。”裴冲淡淡笑道,“您是男人,男人和男人才有共同话题。姐姐是女人,我是男人,我们俩没有共同话题。”
他的话,让裴玉郎愣了愣。
然后他冷笑:“胡言乱语!男人和男人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您看,您果然不懂。”裴冲道,“男人的确和男人的共同话题更多。”
裴玉郎瞪眼看着自己的小儿子。
裴冲却懒得理会父亲。
他回了卧室,躺到床上。
他脑海里闪过裴璟的脸,心中涌动难平。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坐起来,下炕去倒茶。
他倒了一杯凉茶喝。
茶水沁凉透顶,顺着喉咙滑入胃腑。
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许多。
“……我为什么要纠结呢?她嫁给了谁,是不是真的受委屈,都和我毫不干系。我又不是她爹。我只是把她当成了姐姐,关切她而已。我为她操持家务,她嫁得好坏,我有什么资格抱怨?”裴冲想着,心里豁然通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