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张远杰问道。
“哦,我在泉州和朋友一起开的,名叫芸康堂,一开始还是受人排斥,毕竟一些南洋的医术和中华有所区别,但救治百姓多了,渐渐也被大家接受了。”
“泉州是个好地方,你选的不错。那里原本就是各国人士的聚居地,再稀奇的事情也会被接受的。”
“是啊,后来不少南洋人都到我那医馆看病,渐渐就有了些名气。哎,所以说啊,这一出名就出事,被官府说成是宣扬巫术,真是无稽之谈。”阿度婆怨气冲冲地说。
“也许你得罪了某些官宦,他们要致你于死地吧。”张远杰道。
“小公子,这绝无可能!哎,事到如今再辩解也无用。老身年事已高,也不报希望回家,如果日后条件不允许,你就把我扔在这儿自生自灭就行,我也不想耽误大家。。”阿度婆苦楚地说,脸上的皱纹更紧了。
“什么话啊,老婆婆,”张远杰轻声笑道,“咱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谁也不会抛弃谁。”
阿度婆望着张远杰,那眼神有着不一样的清澈:“你说,我们俩不要讲辈分,可以成为朋友不。”
张远杰道:“那当然可以,三国时祢衡与孔融结为忘年之交,我们也可以,而且还是生死之交。”
阿度婆笑了,拉了一下张远杰的胳膊 ,道:“那好,我以后称你远杰弟,你叫我一声度姐,可好?”
张远杰爽快地说:“没问题,度姐。”
两人边走边聊,而努塞尔和陈定尹并不愿深谈,两人似乎都刻意保持着距离。走了不多时,就见沙滩渐渐消隐,岩石嶙峋,从山峦延伸到海里,阻挡了去路,如果要继续前进,绕到岛屿的后半部分,就必须要翻过一段丘陵。
几人爬上丘陵,并不算吃力,按常理来说,丘陵之后应该有延续的森林,可到了丘陵顶上,再行数步,突然就遇见了悬崖。
站在悬崖边上,往下看去,只见崖壁像是被刀砍了一样,直溜溜的矗立着,径直伸入海水中,浪花拍岸,波浪湍急,这同来时的海岸线迥然不同。
沿着山脊线往岛屿最高处看过去,全是刀砍斧削的陡崖,光秃秃的不毛一物,飞鸟绝迹,凛风阵阵,连云气也沉重了许多。
“这真是奇了怪了,整个岛像是被一把巨刀一分为二,硬生生被削去了一半。”努塞尔惊诧道。
“前面的岛屿很漂亮,地势也平缓,没想到这岛屿背后却是这样一番景象,看起来险恶了许多 。”张远杰也觉得不可思议。
“海岛我去的数不胜数,像这样一半阳一半阴的还是头一次见,干脆就叫它半边岛吧。”努塞尔说道。
“我还以为多大个岛,结果就这么点破地,就前面那点树林子都不够老子散步的。”陈定尹插着腰说道。
阿度婆望着山峰顶上觉得有点异样,又眯着个眼打量了一会:“远杰弟,我这眼神不好,你看一看那山顶上是不是有东西?”
张远杰沿着她所指,仔细打量,见那山顶树丛中,似乎露出一些灰白的石碓,并不像是岩石,更像是某种雕像,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岛就早已被人光顾,说不定还住着人呢。
张远杰沿着她所指,仔细打量,见那山顶树丛中,似乎露出一些灰白的石碓,并不像是岩石,更像是某种雕像,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岛就早已被人光顾,说不定还住着人呢。
几人都同意,从西面的缓坡爬上山峰 ,看看上面有什么稀奇事物。
从丘陵下来,继续往森林深处行进,再沿着缓坡斜行,逐渐往上攀爬。由于没有路,只得是一边查一边探,有时遇到翻不过去的土堆子或者密林,就只得绕行。
阿度婆担心这林中会有什么狮子老虎的猛兽,被陈定尹嘲笑了一番,说这种屁大个野岛,要有几只猴子都算是热闹的。
几人走了一阵子,发现前方草丛中赫然出现另一条小路,由碎石子铺设而成,沿山坡往山顶延伸,稍微陡峭的地方会有几个台阶,方便人上下。
沿着石道往上走去,不多时又见左右各出现一石像,足有两人之高,苔藓遍布,裂缝中挤出杂草,早已面目全非。总体看来,是某种奇异的竖人像,造型古拙,面容上眉骨突出,眼孔深邃,鼻子粗大,两手相接置于腹部,身躯上还依稀可辨一些衣服纹理。
再行数十步,又有同样的人像出现,有的石像头顶有帽,有的手中有刀剑或杖,看起来,就像是陵墓前的神道。莫非这山顶是某个古代贵人的陵墓?
努塞尔嘲笑说这不知哪里来的土人,哪有把墓修建在山顶上的,日晒雨淋那岂不是糟贱了先人。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