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夫子。”庄毅施了一礼,规矩的坐下。
沈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大为惊奇。刚才看这小家伙在笑,还以为他没专心听讲,想通过点名敲打。
等点名后才想到庄毅没有课本,生怕打击了学子的读书积极性,没想到背的这么流畅。
不凡,果然不凡!
自此整堂课,沈吉都盯着庄毅,发现他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放课后,把他叫到面前:“方才课堂教的,你会了多少。”
庄毅作揖:“一部分。”
这不是实话,但沈吉没戳穿:“没有书也能记住一部分,甚是难得。”
庄毅趁机请求:“夫子,可否借学生一套四书五经大全,学生拿回家抄写了还您。”
“借书,自然没问题。”沈吉话锋一转,“可是,这套书共有一百七十五卷,你确定要抄完。”
“记得再好,也不如一个烂笔头。”庄毅笑道。
“有理。”沈吉点头,“这样,我一本一本的借你,你抄完还给我。”
一百五十卷书,十四斤重,以庄毅的小身板,背着走十几里路,恐怕吃不消。
庄毅恭敬的施了一礼,“多谢夫子!”抬起头,又厚着脸皮求书:“能不能把本朝律例借学生瞅瞅。”
沈吉先是一怔,继而轻笑:“贪多嚼不烂,你先把四书五经抄了,再来抄律例。”
说完,心里不禁在想,难道真有天授之才?
下学后,一家人吃饭。
母亲往庄毅碗里夹了根菜,问:“儿子,今日在书院都学了什么?”
庄毅瞅她一眼,娘啊,您这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
无非是想拿我压堂哥一头,让你出一口闷气。
不过,自己怎么能和八岁大的孩子做比较,赢了也不光彩。
要找也得找大伯和伯母。
“学的马马虎虎。”庄毅埋头吃饭。
伯母笑了。
娘气得用手指在庄毅头上戳一下,“怎么是马马虎虎呢,你有没有认真学啊?”
“娘,痛啊。”庄毅揉了揉脑袋,委屈的道:“有,但夫子说过,食不言寝不语。”
他埋头继续吃饭。
娘郁闷坏了,还想再问,庄毅已经放下碗筷。
回自己屋,把纸张大小按借来的线装书,进行裁剪。
再用针线缝好,然后对着从夫子那借来的论语,奋笔疾书,赶在天黑前能多抄一点就多抄一点。
娘追进屋,本来想看儿子干什么,见他这么认真,欣慰的悄悄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