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导师的眉头,瞬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k·a¨n¢s·h¨u_j*u+n/.*n+e?t\
他走到那张受损的餐桌前,半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在那狰狞的断裂面上仔细摩挲。断面异常整齐,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光滑。新茬的木纹清晰可见,丝毫没有腐朽或者虫蛀的痕迹。这张桌子,仿佛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在瞬间强行凿开了一块!他心中,困惑愈发浓重。李明导师缓缓站起身,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落在了依旧保持着低头姿态的陈默身上。陈默依旧维持着那份“诚恳”的无辜与茫然,双手紧紧端着那个铁质餐盘,仿佛生怕自己再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会引发什么不可预知的“意外”。“是你弄坏的?”李明导师的声音沉稳如山,不带丝毫个人情绪,但那目光却仿佛能洞穿人心。陈默感觉自己的喉咙一阵干涩,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内那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他缓缓抬起头,那张沾染着些许油污的年轻脸庞上,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与惶恐:“导师,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k¨a*n′s~h¨u+q+u′n?.¢c,o?m/”他配合着,又习惯性地挠了挠头,然后再次低头看向那个触目惊心的断裂桌角,语气里充满了无辜与不解,仿佛在无声地说:“谁知道它这么不结实呢?”“我……我刚才就是不小心,轻轻碰了一下……这桌子……它是不是放得太久了,有点糟朽了?”他甚至还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餐盘,又向远离桌子边缘的方向挪动了几分,似乎生怕这“脆弱”的桌子再出什么幺蛾子。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丝表情的变化,都在巧妙地将责任推给桌子本身。李明导师的视线,从那诡异的桌角断裂处,缓缓移到了陈默那略显瘦弱的身躯之上。粗布的工读生衣衫下,露出的胳膊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就这样的身板,怎么可能对坚硬的实木桌子造成如此夸张的破坏?他想起了工读生们每日繁重的体力劳作,一个个都累得筋疲力尽,面有菜色。他又想起了关于陈默那个平平无奇的拳套武魂的传闻。一个魂力等级不过六级的“废武魂”工读生,仅仅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就能让坚固的实木桌角崩裂掉一块?这简直是荒谬绝伦!“巧合?”李明导师的心头,瞬间闪过这个念头。.k!a~n`s\h`u+g,u?a?n′._c!o?m¨“还是这张桌子本身就存在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患?”他百思不得其解,但多年来养成的、依赖逻辑与经验判断的习惯,让他更倾向于后者。 就在这时,王圣不紧不慢地从围观的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来到陈默的身边,粗壮的手臂非常自然地搭上了陈默略显单薄的肩膀,然后看向李明导师,脸上带着他惯有的憨厚笑容,语气中却又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担忧与小心,像是在为自己不懂事的兄弟打圆场。“导师。”王圣微微躬了躬身,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那断裂的桌角,复又诚恳地落在李明导师的脸上。“这张桌子啊……”他刻意顿了顿,语气显得有些迟疑,仿佛在努力斟酌着用词,“我瞅着,可能是放的年头太久了,里面有点糟朽了也说不定。”“您也知道,食堂的这些桌椅板凳,平日里也是我们这些工读生负责擦拭维护,确实有些年头没更换过了。”“陈默他……他这不也是不小心嘛。您看他一个小小的工读生,平时训练就够刻苦的了,也没剩下多少力气,怎么可能……”王圣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像是在为陈默辩解,又巧妙地暗示了工读生们普遍体力不济的“事实”,试图将这桩离奇的“桌角崩裂事件”,顺理成章地归结为意外以及旧物自然损耗。但他看向陈默的眼神深处,却闪烁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极其复杂的光芒。宿舍墙壁上那个诡异的凹痕。眼前这个断裂得更加离谱的实木桌角。巧合?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一个大胆到近乎荒诞的念头,如同疯狂滋生的藤蔓,在他的心头急速盘旋、缠绕。李明导师听了王圣这番合情合理的“解释”,再看看陈默那副可怜兮兮、手足无措的模样,以及联想到他那个确实“平平无奇”的废武魂。他心中的天平,最终还是倾向了“桌子本身存在质量问题”这一结论。毕竟,一个魂力仅有六级的“废武魂”工读生,无论如何,也无法与“瞬间破坏坚固实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