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杂物,慌不迭地堆叠到墙角。
他想要将那处足以引来滔天大祸的“罪证”彻底掩盖,不留一丝痕迹。可是,无论他如何调整角度,如何堆砌杂物。那半寸深的肘印边缘,总有那么一丝半点,在杂物的缝隙之间若隐若现。如同黑暗中窥伺的眼睛,随时可能被某个不经意瞥来的目光所发现!“这琦玉模板赋予的力量……也未免太过霸道绝伦了!”他在心中发出一声苦涩而无奈的叹息。这股力量太强了,强到他现阶段根本无法随心所欲地掌控,太容易失控!昨夜,他那般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锻炼,耗费心神捏碎了数颗坚硬的黄豆,才勉强做到对一丝微末力道的初步掌控。 可现在,仅仅是一个无意识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轻触……竟然就在这坚实的土墙上留下了如此触目惊心的痕迹!他几乎不敢想象,若是自己真的在某种情绪激动之下,或是战斗之中,失控地挥出一拳……这间小小的宿舍?不!恐怕这整栋工读生宿舍楼,甚至小半个诺丁学院,都将在他那看似“普通”的一拳之下,顷刻间化为一片断壁残垣,灰飞烟灭!“这哪里是什么天赐的力量……这分明就是一场悬在头顶,随时可能引爆的灾难啊!”陈默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将其吐出,努力平复着胸腔内那颗如同被惊兔般狂跳不止的心脏。自己眼下最迫切要做的,绝不仅仅是变得更强。更重要的,是如何精准地、完美地驾驭这股足以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让它如臂使指,收放自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为一个揣在怀里、威力无穷,却也随时可能将自己也炸得粉身碎骨的“定时炸弹”!就在这时——“吱呀——”宿舍那扇饱经风霜、不知承受了多少次推拉的木门,被清晨悄然潜入的微风吹动,发出了一声令人牙酸的、悠长的轻响。紧接着,一阵悉悉索索的被褥摩擦声在寂静中响起。有人翻了个身。“唔……嗯……”一道含糊不清的、带着浓浓睡意的嘀咕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寂静中缓缓扩散开来。睡在陈默隔壁床铺的王圣,是这间宿舍里年纪最大、个头也最高的一个,平日里凭借着几分蛮力,隐隐然是众人默认的“老大”。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声音响亮,伸了个懒腰,骨骼随之发出一阵“咔吧咔吧”的清脆爆响。揉了揉依旧惺忪的睡眼,他随意地瞥向陈默的方向,声音带着几分刚睡醒特有的沙哑与不加掩饰的困惑:“陈默,你小子……起这么早,在床边捣鼓什么呢?鬼鬼祟祟的,莫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陈默的身子猛地一僵!如遭雷击!他缓缓转过身,脸上竭力挤出一个尽量显得自然的表情,声音也刻意压低了八度,带着一丝谦卑:“没什么,王圣大哥。我这不是整理床铺呢,马上就准备去训练场了。”王圣眯缝着一双尚未完全睁开的眼,带着几分狐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晨曦依旧微弱,宿舍内光线昏暗得紧,他并不能清晰看清陈默脸上一闪而过的那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但他总觉得,今天早上的陈默,似乎有那么点不太对劲。这小子平日里虽然也是宿舍中起得最早的那个,勤奋得像头老牛,却也从未像现在这般,透着一股子手忙脚乱的局促与不自然。不过,王圣也没多想,只当是陈默急于去训练场进行他那“毫无意义”的“白费力气”罢了。他再次打了个哈欠,目光随意地在陈默床铺周围扫过。下一刻。“咦?”王圣的目光,倏然停滞了!锐利了几分!他伸出手指,直直指向被陈默用被子和杂物勉强遮掩,却依旧在边缘处露出一点可疑痕迹的墙角,眉头瞬间紧紧皱了起来,形成一个“川”字:“这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昨天还好好的,没这个印子啊。”他的声音并不算响亮,但在这相对安静的宿舍里,到底还是把睡得较浅的几个人给吵醒了。三四个少年迷迷糊糊地从各自的床铺上坐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满脸困倦地好奇朝着王圣所指的方向望来。“啥事啊,老大?”一个睡眼依旧朦胧,头发如同鸡窝般的瘦弱少年,含糊不清地问道。“你们自己看那墙。”王圣指了指,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另一个相对清醒些的室友,努力睁大眼睛,甚至还凑近了几分,仔细地辨认着。他挠了挠乱蓬蓬如同鸟巢的头发,有些不确定地猜测道:“该不会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