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柳家的车停在此处许久,怎不见人下来?”
“谁知呢,我来得最早,到时就见车停在这里,喊了许久没见人应,我还以为无人在里头呢。,2?0¢2!3!t*x·t,.+c/o?m¢”
正议论着,柳愫灵撩开轿帘,睡眼惺忪,“姨母有何事啊?”
说着还没什么精神地打了个哈欠,她半睁着眼,打量着这个眼生的小太监,这可不是她姨母身边的人。
谢窈冷哼了声,看了两眼便收回了视线,她离府时,母亲派人去看过,谢汝竟然生了病,起不来床。
真是老天有眼。
她在人群中四处张望,寻找着沈长寄的身影,几乎没怎么费力气就看到了他。
男子坐在一匹毛发光亮的汗血马上,从容地驱马缓行在官道上,朝城门的方向而来。
他身着靛蓝色锦衣常服,背脊挺得笔直,夹着马肚的长腿修长而有力,身姿挺拔,风神俊朗,举手投足间皆是气度不凡,叫人的目光忍不住追随。
谢窈看得出神,未曾注意到,传话的小太监在马车前说道:“谢家二姑娘可在此?”
轿帘一挑,有一容貌倾城的女子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正是谢汝。·l_o*v*e!y+u,e~d?u,.,o·r′g¢
“公公找我?”
人群中蓦地安静了一瞬,随后有些窃窃私语。有人拽了下谢窈,神色古怪,“阿窈,你不是说你那妹妹病了,不去了?”
“嗯嗯,她来不了,真的好可惜。”谢窈随口敷衍。
友人皱眉,挡在谢窈的面前,“你看那边,她明明在。”
谢窈被迫看了过去,那一瞬间,大变了脸色。
“她……她怎么……”谢窈捏紧了帕子,温婉的假面再也伪装不下去了。
那边,小太监呈上了一个锦匣,恭敬道:“娘娘说,此去路途遥远,怕二位姑娘身子不适,特地将这梅子送来。”
柳愫灵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哦?这是我姨母的关照啊。”
她说着,用胳膊肘对了两下谢汝,冲她挤眉弄眼。
谢汝还有什么不懂的,她道了声谢,接过匣子,便抬头寻找那真正送梅之人。
她没找到沈长寄,却先和谢窈对上了视线。/幻+想/姬\ `冕-废_岳+黩′她没错过谢窈眼中的震惊与嫉恨。
谢汝慢慢眨了眨眼,学着谢窈平时的模样,温温柔柔地勾起了唇角,歪了下头,无辜又天真地看着对方,仿佛在说,真巧啊,姐姐。
她保持着笑容,还未来得及收起,下一刻,面前落下一片阴影。
骑着马的男子打她面前而过,隔绝了她与旁人的对视。
男人转过头,眼底的淡漠褪去,泛起略带宠溺的笑。
他学着她,微微歪头,低声笑着。
柳愫灵才捏了一个梅子放入口中,猝不及防看到首辅大人“调皮”的模样,吓得整颗梅子囫囵咽下,卡在喉咙里,咳了个死去活来。
谢汝的脸唰地红了个彻底,她慌乱地钻进了马车,活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柳愫灵:“……”
光天化日,打情骂俏,酸臭冲天。
她惊疑不定地打量着首辅大人,却对上男子冷漠的目光,她尴尬地干咳了两声,也矮身进了轿子。
沈长寄又看了一眼柳家的马车,收了那见鬼的笑容,冷漠地骑着马,朝着队伍前方而去。
第42章 想得美。
浩浩荡荡的车队在山间的路上行驶, 进程缓慢。入了九月,天气转凉。晨起时还有凉风阵阵,可到了正午时分, 日头仍旧毒辣,比夏时更甚。
“我说沈大人, 您一个文官, 有马车不坐非要骑马, 是何意趣?”一个吊儿郎当有些欠揍的声音横插了进来。
沈长寄神色淡漠地瞥了一眼拍马行到近前的人。
淡声道:“谢大人与本官切磋时,怎么不念在本官是个文官而手下留情。”
谢思究一梗, 心道我全力以赴也只能堪堪与你打个平手, 还手下留情?呸,好不要脸。
他往男人身侧的马车上瞥了眼,笑得不怀好意, 做贼似的压低了声音,调侃道:“大人别与我说您不知这轿子里坐的哪家。”
他与柳愫灵从小一起长大, 她家有几辆马车,是什么颜色,车身上是何花纹, 他闭着眼都不会说错。
沈长寄从容地驾马前行, 始终保持与柳家的马车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