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安从不在有阳光的天气出门。

周予安从不去见她的朋友。

周予安永远体温偏凉。

周予安……

林昭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林昭擦了擦眼泪，打开门，却看到了秦不离。

“是你……你来做什么？”

秦不离道：“受人之托，……受鬼之托。”

她打了个响指，周围的温度骤降。

林昭猛地瞪大眼睛，在秦不离的身边，缓缓浮现出一只半透明的手。

那只手修长干净，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戒，和她手上的戒指……是一对。

“周予安……”林昭的声音哽咽了，“你终于回来了。”

空气中渐渐凝聚出一个男人的轮廓，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的形象：

高挑清瘦，眉眼温和，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正是林昭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昭昭……”周予安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回声，“对不起……”

周予安想要伸手擦干林昭脸上的泪水，却只是一场徒劳。

“对不起，昭昭，其实我己经死了。我本该离开的……可偏偏，我遇到了你。”

“我不能继续留在你身边了……”

“你别走……”林昭想要抓住他透明的手腕，却什么都抓不住，“我不怕你是鬼，我只怕你消失……”

周予安的指尖轻轻描绘她的眉眼：“昭昭，我己经偷了太多时间。再这样下去，只会害了你。”

林昭再次泪流满面，“我不在乎你是人是鬼，我只要你陪着我。”

秦不离叹了口气，往这对人鬼情未了的情侣身上各拍了一个法术。

“你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相处。”她望着周予安，“是选择魂飞魄散，还是选择去投胎，你自己决定。”

她顿了顿，“当然，我建议你们卡bug，等到第二十九天的时候再去投胎，反正你去了阴间之后，就不会消散了。”

“到时候一个补补阴气，一个多晒晒太阳，这段感情还是能继续的。”秦不离说，“除了不能生小孩之外，也没别的区别。”

鬼是死的，人是活的，办法都是想出来的。

林昭和周予安都顿住了。

他们完全没想到，这BUG还能这么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