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的了。”

“只要能让我报仇雪恨，我不怕受罚。”崔染香又问，“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秦不离翻出一张符纸折成纸船，抛入忘川河中，纸船瞬间变大，可载人渡河。

“刀山地狱。”

负心薄幸、杀妻杀子，罪孽深重。

纸船逆流而上，黑山白水之间，万丈刀山矗立眼前，锋刃上串着无数抽搐的魂魄。

山顶黑云翻滚，暗紫色的雷光中隐约可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被铁链吊在半空，每道闪电劈下，便有一把刀刃凌空飞来，将他钉穿后又抽离，周而复始。

他杀了崔染香一次，就要看着自己被杀千万次。

“那是……贾……世清！”崔染香瞳孔一缩，认出了那人，连声音都有些发抖。

气的。

那魂魄听到声音，抬起头，腐烂的脸上有些疑惑。

“你可认得我！”崔染香说着，飘上前死死地掐住了贾世清的咽喉。

西目相对，贾世清瞳孔震颤，“染香……”

“哈哈哈。”崔染香突然尖笑出声，红衣无风自动，“贾世清，你也有今日！你害我至此，杀你千次万次，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三百年的怨气爆发，刀山震颤，路过的小鬼都挨了一拳。

崔染香的指尖深陷进他的魂体，“我死后，你让道士把我封在画里，让我以为我们之间从无隔阂……多妙啊，让我在幻境里和你做了那么久的神仙眷侣。”

贾世清惊恐地挣扎：“我错了……染香，我错了……我只是太害怕了……”

“哈哈，你怕了？”崔染香生生撕下他一条手臂，“那你派人杀我时，怎么不怕？！我的命，孩子的命……你万死难偿！”

贾世清的残肢落地化作毒虫，啃噬起他自己的魂魄。

这是阴司对背誓者的刑罚，血肉皆为业障所化。

秦不离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条鞭子递给她，“试试这个吗？打在他身上，包疼的。”

崔染香毫不犹豫地接过破魂鞭，“你说‘若负佳人，天诛地灭’。”

她一鞭子抽在他背上，“现在，天在诛你，地在灭你。贾世清，这是你的报应！”

新一轮的刑罚开始了。

贾世清被自己的残肢所化的毒虫啃成白骨，转瞬又长出皮肉，循环往复。

他痛苦得放声大叫，“啊啊啊啊！”

崔染香觉得这声音悦耳，竟是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