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闲杂人等都退下后，萧烬仍背对着窗棂。

可他虽看不见，耳朵却是听得见的。在他的身后断断续续地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还有少女小声的抽泣。

那声音像羽毛般，轻挠得他耳根发痒，不得不运起体内的内力为自己平复气血。

“你...”他顿了顿，终究没忍住心中的遗憾，开口问道，“是哪家的小姐？”

“回、回王爷...”少女怯生生的声音传来，“臣女是虞尚书家的...”

虞家？

萧烬眉头微蹙。

虞家那位二小姐他倒是见过，整日浓妆艳抹，举止轻浮，与眼前这纯真佳人判若两人。莫非...

“你是虞家大小姐？

“不、不是...”少女似乎更紧张了，声音越来越小，“臣女是...是次女虞晞...”

虞晞！

萧烬猛地转身。

温柔的阳光正好洒在虞晞脸上，将她精致的五官描摹得愈发清晰。未施粉黛的小脸莹润如玉，唇色是天然的嫣红，此刻正因为主人的紧张而微微抿着。

最动人的是那双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清澈见底，不含一丝杂质，可这一切都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庸脂俗粉截然不同。

“你...”萧烬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虞晞怯怯地抬头，正对上他略带探究的目光，立刻像受惊的小兔子低下头，身前的手也紧张的纠缠在一起。

也正因为这个动作，让她散落的发丝滑向一侧，露出了纤细脆弱的脖颈，仿佛只要人轻轻一掐，那处就会被折断。

萧烬的呼吸又是一滞。

“王爷...”她小声唤道，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您...认识臣女？”

萧烬这才回过神来，暗自懊恼今日屡屡失态。

他轻咳一声，恢复往日冷峻，“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