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阳公主纷乱的思绪,还没理出头来,裴子顾温和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公主,你我有过鸳盟,夫妻一场,雪蝉又是你花费了心力得来,今日我想将雪蝉赠与故人救命,你可愿意?”
寿阳公主飞速算计的心绪全都停了,永宁侯夫人的话是真是假都没意义了。?s-o·s^o¢x!s!w*.*c·o+m+
当初她耗费口舌,以卢宴珠的幸福安危为由,成功让裴子顾与她达成交易。
这是她做过最划算的一桩买卖,她得到了她想得到的全部,甚至还得到了她算计之外的好处。
成婚后,裴子顾从未对她提过任何要求,他温和包容了她全部的索取,以至于她都快记不清裴子顾对她好的缘由了,首到此刻,原来裴子顾从未忘记他们相识的源头。
裴子顾要她践诺来了。
戏都演到快落幕的时候了,她不可能毁诺拒绝裴子顾,一个纯真没有心机的褚燕也没理由拒绝裴子顾。
寿阳公主用毫无破绽的神情点头说道:“我愿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驸马的决定我都会支持。”
永宁侯夫人震惊地看向寿阳公主:“寿阳?雪蝉事关你夫婿的性命!你怎么能同意把救命的药交出去?”
因为她根本不是裴子顾心中的妻子啊,他的私心,他的责任,都不是她,所以永宁侯夫人说得再尽情尽理也不会动摇一点裴子顾的决定。?\小;e#说}宅¢?= ]-=最.新a,章(节§更¤新^=?快2
寿阳公主极快的调整好心态,她甚至还露出通情达理的表情:“母亲,你就答应子顾吧,不然要是宴珠妹妹真的出了事,有个三长两短,子顾他余生都会有愧的。”
裴子顾目光欣慰看向寿阳公主,他靠在竹椅上,嘴角带笑,无声的认同着寿阳公主的话。
永宁侯夫人强势傲气的眼里闪过水光,她这个小儿子从未让她操过心,明明才干能力远超他的哥哥,却一早选择了退让,她曾以为是他生性不喜俗事。
后来她无意间才知道裴子顾是体谅裴子源因他的存在而有些尴尬的处境,更不想让兄弟相争,不论谁占了上风都会动摇侯府根基,更会伤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心。
一面是气量狭小埋怨府中偏心的大儿子,一面是孝顺体谅主动避免争端的小儿子。
她如何不多疼他几分,就是因为疼爱,所以永宁侯夫人清楚她劝不了裴子顾,见他唇边的笑意,她己经许久没见他这样高兴过了。
她忽然不忍再劝了,她的儿子克己复礼了二十年,受了那么多苦楚,作为母亲实在舍不得再用孝去逼迫他了。!y¢o,u,p\i+n^b.o+o^k?.?c~o,m/
“风大天寒,儿子你做完想做的事情后,就回永宁侯府吧,不必再躲着我们了,母亲回去给你熬西君子汤,等你回家来喝。”永宁侯夫人解下自己的斗篷盖在裴子顾身上,她摸了摸裴子顾青白消瘦的脸,为了侯府的和睦,为大月朝的安定,他以一副病躯己经承受太多,也吃了太多的苦楚了。
短短两年她芝兰玉树的儿子就变成如今形销骨立的模样,他从不诉苦,不代表心中没有苦痛。
永宁侯夫人抬头眨掉泪水,带着侯府的人离开了。
其实寿阳公主一番话,既是安裴子顾的心,也是为了挑动永宁侯夫人的情绪。
现在是她期盼时间再拖得长一点,只要卢宴珠一撒手,雪蝉自然没有落入一个死人口中的道理。
没想到永宁侯夫人就说了一番话,就这么轻易的离开了。
她不是应该歇斯底里,以命相逼吗?
她是裴子顾的母亲,她不想裴子顾活吗?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寿阳公主抠着掌心,她脑子里的情绪在剧烈的拉扯。
她从无比期望雪蝉能治疗裴子顾的病症,到有些犹疑,如果雪蝉最终是落入卢宴珠口中,她宁愿雪蝉解不了裴子顾的顽疾。
“药呢!”疾步而来的霍敬亭,目光紧盯着裴子顾一人,“裴子顾,你说的能救我夫人的药在哪里?”
裴子顾终于等来了霍敬亭,想法却发生了改变,他从怀中取出陶盒:“己经玉化的雪蝉就在里面,但是敬亭,我不信任你了。这药我只愿意赠给你夫人,须得由我安排的人,全程守着雪蝉入药,送给尊夫人服用。”
霍敬亭的目光死死定在其貌不扬的陶盒之上,他眼神激动,他也听说过雪蝉的神奇,此刻裴子顾说什么他都会答应,裴子顾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答道:“好!”
裴子顾把陶盒交给在场唯一一个女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