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灵收回思绪,转而对上简墨白的视线,明透的琥珀色眼中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心疼。
“怎么忽然这样看我?”
简墨白勾唇,清艳绝伦的脸上浮起些许笑意。
祝灵下意识摇摇头,坐首身,小声扯开话题:“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了其他事。”
“师尊,这个咒印,每次会持续多久啊?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有的话一定要早点告诉我,我想办法……”
简墨白失笑:“不会。”
“那你最近灵力受影响,一个人在这会不会不安全……”
危险的画面从脑海中拂过,祝灵皱着眉,忍不住想很多很多。
还没说完,男子抬手,修长的指尖搭在她头顶,轻轻地拍了拍。
“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勾起唇角,笑容清隽而温和,一如初见那年。
师尊好好看。
这几年来,他怎么越活越年轻了?
祝灵想到自己在迹世书中看到的现代景象,忍不住愣神。
要是在现代,师尊这脸看起来和刚入学的男大差不多。
白发蓝眸,面容精致,放进娱乐圈也能夸一句顶级神颜。
祝灵的思绪越飘越远。
一股若有若无的白檀和梅花混合的冷香钻进鼻尖,不知怎的,祝灵忽然感觉脸颊有些热。
她挣开简墨白的手,扭头看向别处,似是想起什么,语气慌乱几分。
“那我们再说下那妖物,倘若此次绥州城的水患由他引起,那是不是只要擒住了他,这场水患就会平息?”
简墨白微微颔首,好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细碎的流光。
“嗯。”
“但前提是,你们能抓得到它。”
此次水患,看似是救援,其实也是考验。
只是作为弟子,他们对背后的考题,似乎都一概不知。
“倘若能捉到此妖,剖出妖丹定在南境和东境的交界处,可保两地百年不出水患,但若是捉不到,此后几年,西境九州,皆会受其侵扰。”
“于修士而言,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对那些没有灵根,无法驱使灵力的普通人来说,此妖横行一日,凡俗界便会生灵涂炭。”
简墨白缓缓说完,好看的眸子盯着少女,似是在等她的答案。
祝灵沉默半晌,拍案而起:“那便去除了它!”
“师尊,我们争取今日把其他区域的百姓转移出来,后天,不,明日我们就启程去捉那大妖!”
说完,祝灵便提着长剑,风风火火地跑了。
-
与此同时,绥宁城的另一端。
东境九嶷山和浮玉山的弟子早己就位。
无数道灵舟浮在半空,皆被无形结界隔绝在众人的视线之外。
浮玉山派系,最恢弘的一架灵舟上,一少年懒懒地靠在窗边,看了眼窗外翻涌的墨色,悠悠打了个哈欠。
“到绥宁呢?”
少年生得花容月貌,一身绯衣,竟比寻常女子还要娇俏几分。
前方,一黑衣少年立在甲板前,看着远处翻涌的洪流,轻轻点头。
“那你看到师叔的那个小弟子了吗?”
黑衣少年摇头。
绯衣男子轻啧一声,道:“你说说你,让你多留在天枢阁学几年,偏不听,现在连个远观术和寻踪术都不会用了?”
“早知如此,当初爹提出让你做浮玉山的继承人时,我就该第一时间抗议。”
黑衣少年轻瞥他一眼:“你做的话,浮玉山应该会衰落得更快。”
“尉迟明一!”绯衣男子坐起身,“别以为你是师兄我就不敢抽你!”
他冷哼一声,伸了个懒腰,掏出一只多年未用的玉令,注入灵力。
“话说,咱们离开天枢阁好久了,自从父亲重病,我们被急着召回浮玉,好像就没有再踏进过青云山地界半步了。”
“师父也鲜少联系我们,当初要不是阿祈重病,又深受改命符的折磨,需要送到浮玉山让青微真人调息,恐怕也不会主动跟咱们说话。”
尉迟明一立在门前,漫不经心地轻嗯了一声。
“若为浮玉掌权人,便不能为青云山的弟子。”
他说完,淡淡摘下腰间的玄金色龙纹令牌,指尖捏诀,灿灿金光跳跃而出,落到衣上,瞬间换了身弟子服。
玄色消散,白衣翩朗。
他戴上天枢阁独有的弟子令,调出一抹灵力,探入令牌中。
天枢阁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