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柴根儿口中喷出一股酸水,捂着肚子整个人缩成一团,神色无比痛苦。
庄三儿面色淡然地收回脚,大手一挥:“绑了!”
两名新兵立即冲上前,粗暴的将柴根儿拉起来,解下腰间麻绳将他牢牢捆住。
柴根儿想要挣扎,可腹中翻江倒海的剧痛,让他使不出劲儿。
作为一个百战老兵,庄三儿对付俘虏的手段太多了,眼下这己经算是非常温和了。
这时,一名士兵小跑过来,禀报道:“旅帅,此战斩敌二十八人,俘虏十六人,还有八人趁乱逃往山中,不知所踪。此外,一众逃户、肉票共计一百三十八人。”
唐时旅帅,统御人数在百人左右。
有时可以称呼百夫长为旅帅,但真正来说,旅帅是要比百夫长级别高的。
庄三儿点点头,吩咐道:“老规矩。”
“得令!”
那士兵高声应道,而后转身离去。
老规矩么,重伤的一刀宰了,轻伤的全部带走,肉票遣散归家,寨中值钱的全部拉走,不值钱的一把火烧了。
别看是匪寇,到了军队这个大熔炉里,烂泥也能给你炼成钢。
前世刘靖当兵时,见过不少刺头新兵,脾气比军区的老首长都大,结果临到退伍那天,一个个抱着班长哭的稀里哗啦。
新兵压着柴根儿一路来到山寨的晒场,那里己经蹲了不少人。
一百多号人被分成两批,一批是被劫掠上山的肉票,另一批则是逃户与匪寇。
路过那群肉票时,忽然人群中站起一个小妇人,神色焦急道:“诸位军爷,柴哥儿是好人,他没做过坏事,能否宽宏大量放了他。”
这小妇人年岁不大,容貌也平平,倒是臀儿宽如磨盘,一看就是好生养的。
庄三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问道:“你是他老相好?”
柴根儿见了,立马剧烈挣扎起来,不顾伤口传来的剧痛,骂道:“呸!入你娘的狗官兵,有什么冲俺来,别碰翠娘!”
“柴哥儿你莫要说了。”
唤作翠娘的小妇人担忧的看了眼柴根儿,旋即怯生生地说道:“启禀军爷,俺是两年前被劫上山的,被匪寇分给了柴哥儿。军爷,柴哥儿真是个好人,他一首没碰俺,也从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有时匪寇们欺辱逃户,柴哥儿还帮着说话哩。”
庄三儿神色怪异的瞥了眼柴根儿的裆部,挑眉道:“放着这么个大姑娘两年没动,你小子该不会是不行吧?”
这番话,顿时引得一众士兵哈哈大笑,纷纷用怪异的目光看向柴根儿。
甚至就连俘虏群中,都冒出几道笑声。
这男人啊,被人骂,被人打,很多时候都能忍受,唯独忍受不了说自己不行。
柴根儿臊的满脸通红,面红耳赤的辩解道:“放……放你娘的狗屁,耶耶强着呢,不信掏出来,俺们比比!”
庄三儿笑道:“哈哈,感情你小子还是个雏儿。”
也就是雏儿,才能说出这般幼稚的话。
士兵们的笑声更大了,柴根儿此刻羞愤异常,偏偏又没法反驳,干脆梗着脖子不再说话。
翠娘心下羞涩,却不忘给柴根儿求情:“军爷,还请军爷发发善心。”
笑过之后,庄三儿正色道:“是不是好人,你说了不算,待押回镇上,自有监镇审问。你等皆是被劫掠上山,眼下可以归家了。”
听到可以回家了,一群肉票纷纷神色激动。
跪地磕头者有之,仰天大哭者亦有之,更有甚者爬起身就往寨子外跑,生怕晚一步,这些丘八就会反悔似的。
不多时,一群肉票走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十多人。
这十多人,皆是女子,年龄从豆蔻到三十多岁都有,她们有一个共同点,穿着打扮要比其他人更好,其中就包括翠娘。
庄三儿当过匪寇,自然知晓原因,却还是问道:“你等为何还不归家?”
其中一名年纪最大的妇人行了个万福,神情悲苦道:“启禀军爷,俺们这残花败柳之姿,哪还有颜面归家,即便回去,也会受尽夫家白眼。还请军爷发发善心,给俺们一条活路,赏一口饭吃。”
庄三儿不答,又将目光看向小妇人:“那小子是个雏儿,两年间没碰过你,你怎地也不归家?”
小妇人怯生生地答道:“俺是随舅舅来投亲的,舅舅被匪寇杀了,俺也不晓得亲戚住在哪,姓甚名谁,没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