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州在江西,乃是钟传的大本营。~s′l-x`s~w/.!c-o.m+
而长吏也非胥吏,乃是县级官员的一个统称,县令这个职务也分大小,主要看治所的位置。
长安县令也是县令,跟地方县令能一样么?
刘靖疑惑道:“夫人既是洪州人士,因何在此?”
那小妇人苦笑一声,解释道:“好请监镇知晓,愚夫祖籍扬州,去岁寒食节,奴一家人前往扬州扫墓,拜访族老,途径润州之时,不曾想遭遇兵灾。我夫妇侥幸逃脱,本想前往金陵避一阵子,结果途中被匪寇所掳。”
“原来如此。”
她说兵灾,刘靖立即想到去岁安仁义等人叛乱。
说起这一路的遭遇,小妇人眼泪又往下流,撩起衣袖擦了擦眼角,她盈盈一拜:“今日得救,我夫妇感念监镇大恩,没齿难忘,可否允我等归乡?”
刘靖点头道:“自然可以。”
举手之劳,结个善缘。
小妇人大喜过望,连忙说道:“监镇可否留下姓名,救命之恩,我夫妇定有厚报。”
刘靖笑着摆摆手:“我名刘靖,此事不过举手之劳,报答就不必了。”
他这一笑,如朗月入怀,让小妇人心头一颤,连忙挪开视线,不敢再看。
“监镇,监镇,咱们发了,这帮匪寇竟恁有钱,足足搜出上千贯之多。”李松兴高采烈地声音由远至近。
他本以为能有个一两百贯就算不错了,结果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金银首饰还真不少,此外还有一张价值高达五百贯的飞钱。
李松他们当初在十里山当匪寇的时候,也干了几笔买卖,但是和这帮匪寇比,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只见他一路飞奔着来到刘靖身前,手中还拎着一个布包。
随着布包落地,显露出一堆金银首饰。
“监镇,还有一张飞钱,好似是五百贯,具体在哪兑换,俺也看不懂。”李松说着,将一张飞钱递了过去。
他不认得字,整张飞钱,只认得中间那个大写的五。
刘靖刚刚接过,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见那名男子语气焦急道:“这是俺的飞钱,快还我!”
话音刚落,庄三儿与李松等人齐齐看向他,凶恶冰冷的眼神,让那男子打了个哆嗦。
尤其是李松,右手搭在腰间横刀之上。
只待刘靖一声令下,就会瞬间斩下对方的脑袋。
这帮魏博牙兵骄横跋扈,杀人越货时常干,抢到的那就自己的,现在竟然有人敢要回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见状,刘靖假意训斥道:“这是作甚,我们乃是官兵,并非匪寇,既然是人家的东西,自然要物归原主。!第_一`看-书-枉! \耕′歆+最/筷¢”
相比之下,那名小妇人倒是识趣的紧,为人处世更为圆滑,只见她撩了撩耳畔凌乱的发丝,抿嘴笑道:“愚夫一时失言,还望诸位莫怪,这飞钱确实是我夫妇带来,不过既己被匪寇夺去,也就非我之财,诸位军爷难得来一趟,自然不能白跑,权当请诸位吃茶饮酒。只求监镇能施舍一些盘缠,好让我夫妇归家。”
瞧瞧这话,说的多好听。
这是个聪明的女人,否则如何能在身陷匪窝之中,保全丈夫与孩子的性命?
男子还想说话,却被小妇人狠狠瞪了一眼,只得委屈的闭上嘴。
“夫人言重了,我等并非匪寇。”
刘靖饶有兴趣地笑了笑,将飞钱递了过去。
小妇人却后退一步,神色真挚道:“监镇视金钱如粪土,品德高尚,民女敬佩,方才所言皆是真情实意,还请监镇与诸位军爷莫要嫌弃。”
飞钱这东西,只能去指定的商号质库兑换,不能当做钱用,对他们如今而言,还不如一把铜钱好使。
况且,真把这些官兵惹急了,恐怕性命难保。
这深山老林的,杀了也就杀了,失踪这么久,只怕洪州的亲眷,以为他们早就死于去岁的兵灾呢,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这年头,兵与匪是分不清的。
“既如此,我就代麾下弟兄们收下了,待回到镇上,我自会安排船只送夫人归乡。”刘靖将飞钱塞入怀中。
小妇人感激道:“民女多谢监镇。”
庄三儿小声问道:“监镇,剩下的人怎么处置?”
刘靖交代道:“劫掠上山之人让他们自行归乡,至于剩下的匪寇,先带回镇上,秋后问斩。”
“属下明白!”
庄三儿明白他的意思,高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