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看吧!我就知道,哥哥你最疼我了!
秋诚看着她那副可爱的模样,也不由得会心一笑。
而小女儿这番充满了灵气与狡黠的表现,自然也完完全全地看在了陆宜蘅的眼里。
她看着那对隔着庭院,遥遥相望、眉目传情的“兄妹”,在心中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
——这女儿,还真是……被诚儿这小子,给吃得死死的啊。
——看来,日后,就算是拿八抬大轿,想把她从这个家里赶出去嫁人,怕都是不可能的了。
陆宜蘅挥了挥手,看着秋桃溪因为在软榻上翻滚而皱巴巴的衣服,蹙了蹙眉,便让秋桃溪先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然后,她才转过头,对着不远处的秋诚招了招手。
“诚儿,你随我来。”
秋诚也不知道母亲有什么话要说,只得默默地跟着陆宜蘅进了正堂。
两人坐定之后,陆宜蘅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开门见山。
她只是像寻常的母亲一般,语气关切地询问着他最近在书院里的生活。
问他,与同学之间的相处,是否还算融洽;
问他,课业之上,是否还有什么困难;
又问他,桃溪那个顽劣的丫头,在书院里有没有给他添什么麻烦。
秋诚一一恭敬作答。
只是,答着答着,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他总觉得,这些话,母亲似乎在前不久才刚刚问过自己一遍。
就在这时,他看着母亲那张总是充满了精明与算计、此刻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深深疲惫的秀丽脸庞,心中才忽然意识到了某种可能。
——母亲她,或许也并非是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会为家族果决地放弃一切。
——她为了整个家族的利益,不得不将自己最是疼爱、也最是得意的长女,当成一枚棋子牺牲出去。
——想来,她的心里,也一定是很难受的吧。
她之所以会反复地询问自己这些早己问过的问题,或许只是因为,她心中的那份苦楚无处排解。
只能用这种看似寻常的对子女的关怀,来掩饰,来转移,自己那份深深的悲伤与无奈。
想到这里,秋诚的心中一时酸涩,对面前的母亲感到深深的敬佩与心疼。
他看着陆宜蘅,缓缓地开口了。
“母亲,”他说道,“您为了这个家,操劳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很不容易。”
“如今,我们几个孩子也都大了。也合该由我们来为您分担一些了。”
他看着陆宜蘅那双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的凤目,顺势便提出了自己早己想好的请求。
“所以,母亲,让孩儿也来帮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