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最近总是梦见那截冰蓝色的剑穗。!l^a/o′k.a.n·s/h*u+.`c+o!m_
在梦里,丝绳会像藤蔓般缠绕上他的手腕,尾端的玉珠贴着他的脉搏轻轻跳动,冰凉的温度却让他浑身发烫。
醒来时,霜寒剑总是悬在榻前,剑柄上的剑穗早己褪色,空荡荡地垂着,像是在无声控诉着什么。
玄霄开始注意到一些不该注意的事。
比如玄枝低头在为他研墨时,后颈会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还有玄枝踮脚够书时,腰肢会弯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衣料绷紧的线条让他不得不移开视线。
再比如她每次偷偷在殿外张望时,发间的珠钗都会轻轻晃动,像只胆怯的小雀,那细微的声响却在他耳中无限放大。
这些细节本该如过眼云烟,如今却在玄霄心头生了根,发了芽,长成一片他不敢触碰的荆棘。
晨练时,玄枝的剑招错了三处。
往日里,他会亲自上前,握住玄枝纤细的手腕去一一纠正。
可今日玄霄只是远远站着,连目光都不敢多停留。
他看见阳光穿透玄枝的纱衣,勾勒出少女初长成的轮廓,喉间突然发紧。!q\d?h~b_s¢.!c?o,m\
他意识到,玄枝真的长大了…
"凌霜。"
玄霄突然开口,但是声音比霜寒剑的剑锋还要冷,
"你去教。"
大弟子一脸错愕:"师尊?"
"去。"这个字说出口的瞬间,他看见玄枝的手抖了抖,听雪剑差点脱手。
小姑娘抬头望过来的眼神,像是被丢弃的小动物,湿漉漉的眸子里盛满了不解和委屈。
接下来的日子,玄霄的疏远却越加变本加厉。
他不再允许玄枝进入主殿,连每日的晨练都改由凌霜代为指点。
霜寒剑被他锁在剑阁最深处,再没有飞出去给某个小徒弟送过蜜饯。
那些曾经被玄枝偷偷塞在剑穗里的糖纸,如今被他一片片抚平,藏在最贴身的锦囊中。
玄枝起初还会在殿外徘徊,青石板上留下无数踌躇的脚印。
后来渐渐见不到他后,也不再来了。
只有每日清晨,案几上总会多一盏温热的雪芽茶,茶香袅袅,像一声无声的问候。?5/2.m+i¨a*n?h?u^a+t^a+n_g·.\c¨o-m/
闭关三日,心魔更甚。
打坐时,案几上的茶盏突然结冰,这是玄霄失控的灵力外泄。
冰晶里映出的全是玄枝的模样:
有玄枝捧着蜜饯时弯成月牙的眼睛,偷到剑穗时狡黠的笑,被剑气划伤时隐忍的泪。
霜寒剑在架上剧烈震颤,剑穗上的冰玉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孽障......"
玄霄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修无情道百年,斩断七情六欲如同斩落飞花,如今竟为个小徒弟道心不稳。
更可笑的是,这小徒弟真的是他亲手养大的。
从那么小一团抱在怀里,到现在亭亭玉立地站在他面前,每一寸成长都刻在他眼底。
但现在自己这种行为,与那些禽兽有何区别?
玄霄盯着眼前的命灯出了神,青白的指节捏得发响。
灯芯突然爆出个火花,映得他眉目阴晴不定。
"......我该怎么办…"
这一日,凌霜匆匆来报:"师尊,小师妹她......"
玄霄手中的茶盏"啪"地碎裂,滚烫的茶水溅在手上竟浑然不觉。
他化作一道剑光首往后山去,霜寒剑感应到主人心绪,在剑阁中发出凄厉长鸣。
在后山寒潭找到人时,玄枝早己经昏迷。
小姑娘浑身湿透地蜷在岩石边,嘴唇冻得发青,怀里却死死抱着个包袱。
拆开一看,是条新编的剑穗,那条冰蓝色丝线里还掺了些银线,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包袱皮上工工整整的写着:
【师尊不喜欢旧的了,新的会不会好些?师尊能不能别丢下我…】
玄霄的手突然抖得厉害,他俯身把人抱起,才发现玄枝轻得可怕,仿佛这些日子消瘦了许多。
右手指尖全是细小的针眼,有些还渗着血丝,是连夜编剑穗时扎的。
玄霄想起从前教她剑法时,这双手连个茧子都不舍得让她磨出来。
"愚钝......"玄霄声音哑得不像话,
"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