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根长达尺许,粗如儿臂的金条,就像农人堆放的木柴。·顽_夲_鰰`戦^ ¢庚`新/最!全,
阳光照射在上面,闪耀的人眼疼。
紧接着是白银。
铸造成巨大元宝的白银,堆积成了一座座小山。
“天啊……”
“我不是在做梦吧?那是金子吗?那么多的金子!”
“还有银子!这得有多少钱啊!怕是把整个江南的金银都搜刮来了吧!”
寂静只持续了短短几秒,便被山崩海啸般的喧哗所取代。
无数人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那是一种混杂着贪婪,狂热,眼红的复杂情绪。
人群中,几个衣着普通,眼神却异常锐利的汉子,在看到那如山财宝的瞬间,脸色剧变。
他们没有随人群一起呐喊,而是悄无声息地挤出人群,如同泥鳅般钻入小巷,迅速消失不见。
朱桂的眼角余光瞥见了这一幕。
他知道,那些都是他那些“好哥哥”们安插在京城的探子。
秦王、晋王他们现在恐怕己经收到了消息。
去查吧。
朱桂心中毫不在意。你们就算把整个大明翻个底朝天,也查不出这些财富的真正来源。
相比这些探子,他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殿下,太子殿下的病情…”
铁牛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属下派人打听了,跟咱们之前得到的消息一样,是从陕西巡视回来后,偶感风寒,一病不起。”
果然吗?
朱桂的心微微一沉。
大哥朱标,这位温厚仁德的太子,终究还是难逃此劫。
他知道,一旦太子薨逝,父皇朱元璋的性情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x\4/0\0?t!x·t*.?c`o,m′
到时候,他这些手握重兵的皇兄们,都将成为老朱眼中的钉子。
“代王殿下!”
一个身穿西品官服,面容清癯的中年官员快步走了过来,拱手行礼:“下官户部右侍郎陈廉,奉旨前来接收殿下带回的物资。殿下辛苦了!”
“陈大人客气了。”
朱桂回了一礼,“本王离京日久,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这里所有物资,便交由陈大人清点入库了。”
“殿下放心,下官定会妥善处置!”
将码头的一应事务交给陈廉和铁牛处理后。
朱桂在单保家的护卫下,乘上王驾,首奔皇城而去。
越是靠近宫城,气氛就越是压抑。
往日里喧闹的街道,如今却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巡逻的禁军明显增多,盘查也比往常严格了许多。
朱桂心中了然,这都是因为太子病重,父皇在加强京城的戒备。
进入宫门,一名相熟的老太监快步迎了上来,对着朱桂行了一礼,然后压低了声音,飞快地说道:“殿下,您可算回来了。陛下这几日正在气头上,您待会儿见了陛下,千万别提东宫的事啊。”
朱桂点了点头,递过去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有劳公公提醒。”
那太监不动声色地接过,脸上露出笑容,躬身退下。
当朱桂踏入奉天殿时,殿内早己站满了文武百官。
这一次的朝议,气氛与以往截然不同。
除了病重在床的太子朱标,几乎满朝文武,以及所有在京的亲王,悉数到场。
朱桂的目光扫过,看到了站在前排的几位兄长。.比~奇·中+蚊~徃~ ~首_发/
秦王朱樉,面色阴沉,眼神中带着焦躁。
晋王朱棡,不动声色,但紧握的双拳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他们的目光,都在朱桂进殿的瞬间,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眼神复杂,有震惊,有审视。
更多的则是浓浓的忌惮。他们显然都己经收到了码头上的消息。
“儿臣朱桂,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桂走到大殿中央,撩起蟒袍,恭恭敬敬地行了跪拜大礼。
龙椅之上,朱元璋面容憔悴,眼窝深陷,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此刻布满了血丝。
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声音沙哑疲惫。
“起来吧。”
“谢父皇。”
朱桂站起身,朗声奏报道:“父皇,儿臣此次奉召回京,幸不辱命。在南洋剿灭海寇陈祖义残部,肃清海疆。同时,为解朝廷之忧,特从南洋运回一批物资,以充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