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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竹,你就这么狠心?”他站在原地看她,心头凄凉。
“雅兰,你要是不改变你的想法,我就是这样的。”她硬生生压下心头的不舍,她不能和他一样,否则,就真的不可饶恕。
“心竹,为什么不是你改变,为什么要我改变?”他盯着她,她走得竟然很快。
猛地回头盯着他,她冷冷道,“雅兰,是我自私还是你自私?如果我和你一样,爸爸,妈妈怎么办?要他们如何面对?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他们。”她盯着他,距离不远,她能看清他脸上的痛苦,他也一定可以看清自己脸上的决绝。
“那好,心竹,你说,你根本不爱我!”他冷冷地问,心灰意冷。
“雅兰,我告诉你,我不爱你!我是你的姐姐!”她极力压住心头的痛,用最冷的声音说出对他最残忍的话。
他凄然一笑,站在漫天夕阳下,宛若鲜血中盛开的海棠花,“心竹,好,再见吧!”说完他转身急走,越走越快,
郑心竹看他竟然顾自走了,一赌气,也回头走,越走越慢,不是腿上的痛,而是心头的痛,她几乎无法压抑,铺天盖地地袭来,痛到全身痉挛,似乎要窒息。
她猛地回头跑,大声叫着,“雅兰,雅兰!”然后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腿脚很痛,跑得很开,大声地绝望地叫,“雅兰,”似乎什么消失了,心头裂开一个很大的洞。
跑过拐角,就看见很多人往尽头跑,“快点,去看看,”“怎么啦?”“出车祸了!”“那么年轻,可俊俏了呢?真是可惜呀!”“救护车来了吗?”“刚叫而来呢!”“估计也不行了,只是睁着眼睛,”“真是可怜,”“浑身是血”
各种声音都消失了,只有那呼呼地风声,刺得耳朵狠痛,心似乎停滞了跳动,窒息的感觉,一波波涌来。
她拼命地跑,拼命地跑
看见密密的人群,看见地上满眼的鲜血,殷红,就像西天洇红的霞,残阳如血。
她再也支撑不住,一头载到地上。
哎呀,头好痛啊!血,血,漫天的血
雅兰,雅兰
只看见雅兰的血
甚至没有看见他的眼
雅兰,雅兰!
她大声的喊叫,却看见前方什么飘过,“这样的惩罚,够么?”一个和自己很象的女子,狰狞地看着她,“郑心竹,这样的惩罚够么?你满意了吗?让我和你一起痛,痛不属于我的痛!”她竟然来掐她,她几乎要窒息了,雅兰没有了,雅兰死了,她心灰如死,放弃挣扎,雅兰,我是爱你的,她泪流满面。
“心竹,心竹,醒醒!快醒醒!”听得声音,郑心竹马上爬起来。
啊?她几乎不能确定,只觉得头晕眼花,“说了让你晚上不要那么用功,早点睡,你偏不听,现在就要高考了,不用那么累,你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别把自己弄得跟学习机器似的!”妈妈和蔼地看着她,对她笑笑,帮她把窗子推开。
满屋子的阳光倾泄而来。
妈妈?雅兰?她难以自抑,呜呜哭起来,跳下床,“妈妈,我梦见雅兰死了,我一定是做梦对不对?你告诉我,我做梦对不对?雅兰没死,他没事了对吗?妈妈,雅兰在哪个医院,我要去看他。”郑心竹搂着妈妈的脖子,哭得稀里哗啦。
妈妈叹口气,神色凝重,抬手试试她的额头,也没发烧呀。“心竹。生病了?妈妈帮你请天假,现在在家里复习也一样,”妈妈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坐在床上,然后走出去,对爸爸道,“你帮心竹打个电话,请天假,我看这孩子不对劲。”爸爸哈哈一笑,“她学习太累了,每次都年纪第一,压力也大,现在明明可以保送偏自己不要,她姑姑说给她办出国,她也不肯,自己执拗地很呢!”
“你看你,我就让你给她请个假,你数落她一堆,心竹自己有自己的主张,还要你们这个那个的来给他安排,真是,都吃饱了没事干。”然后走去厨房开始做饭,爸爸打了电话。
郑心竹听着却心头一阵阵的发空,连忙站起来,急忙去看自己贴在书桌后面墙上的照片,自己的,同学的,诺飞的,和爸爸妈妈的,外公外婆的,雅兰呢?雅兰呢?怎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就是没有雅兰的?
她心中大恸,急得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