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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蛋脸,远山眉,白瓷细腻般的皮肤像是被雨水酌洗过,松垮不合身的掐腰绿竹旗袍和腕间的玉镯更是衬得她冰肌玉骨。
周京聿从她那双清清冷冷的如寒潭凝雾眸子扫过,落在她拿着啃了一半的半牙西瓜上,白润指尖沾着西瓜汁。
周京聿忽然扯唇极淡的扯了下,张青正心中惊叹小姑娘刚刚背影瞧不出来,这会儿走近,才发觉这真是一副天赐好皮囊。
周京聿沉声道,“请问徐女士在家吗?”
不是榕川本地口音,听着像是北方那边的。
数秒的视线相撞。
陈盏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清隽锋利,气质沉稳不凡的男人。心生疑惑的问:“你找我外婆干什么?”
她声音好听,如玉石撞击,清冽清冷。
周京聿深沉的眸色从她丰润朱唇扫过之余,张青开始说明了来由。
早年间,陈盏听徐女士偶尔会提起外婆的一些陈年旧事,没想到眼前的人是从京城来的,又看到门口还堆了一些礼盒,便不好意思开了围栏门。
声音也软和了下来,“很抱歉周先生,我外婆下午去清嬢嬢家拿花种去了,应该是中途遇见暴雨耽搁了,您先请进来坐。”
陈盏把人请了进去,穿过中间的青石板路,推开大门,里面封闭已久的空调冷气扑面而来。
张青将东西放在客厅,开始打量,里面不如外面花园精致,但打扫的很干净整洁,没有华贵的摆设,摆着历经沧桑的黄木老家具,既有古朴质感,又有生活岁月的痕迹。
不知道外婆几时回来,为了不让人尴尬,陈盏索性直接把人请去了茶室,支起了雕花木窗,既能欣赏风景,也能在外婆第一时间回来时发现。
陈盏年纪小却礼数周全:“请坐。”
周京聿环视了这间茶室,摆设很有讲究,墙面挂了两幅水墨丹青,看画纸应是真迹,雕花木窗的斜着的角落支起了一架古琴,酱紫色书柜旁,摆了张书桌,上面还有用完没有收起来的笔墨纸砚。
徐阿婆之前嫁的那户人家姓徐,也算是书香世家,这么多年过去,住在郊区也仍保留着之前的习惯。
陈盏给香炉里添了香,随后想起来,朝那个看着就贵气的男人问道,“周先生可闻的惯?”
外婆这都是女儿家爱闻的东阁藏春香。
周京聿微一颔首,“无妨。”
陈盏放心了,又去旁边架子上去拿茶叶,周京聿看向窗外的景色有些心不在焉,仍是不自觉侧首看着旁边忙碌的小姑娘。
陈盏能感觉到身后那位周先生落在自己身上那道若有似无的视线,直到她拿好茶叶过来。
男人恰到好处的一垂眸,看着陈盏旗袍下,粉白娇嫩的双足,上面的烟粉色指甲油,像是翠翠枝叶里新冒出来的花芽。
周京聿向来不是重欲重色的主儿,低眸看到这一场景,只觉一股不知名的火一路烧到胸口蔓延至喉咙。
窗外潮湿闷热。
他压下这股莫名的躁意,斟酌的沉声提醒道:“你……没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