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的时代里挽天倾？你忘了那些史书上累累的白骨，忘了那些被车轮碾碎的先人！

你妄想救国？你连自己都救不了！赵睿死了，老金死了，下一个是谁？

你这自不量力的蠢货！你害死了所有真心待你的人！

“九九乘法表？那是给刚开蒙的娃娃学算术用的！哪是什么天书秘籍？！一七得七，二七一十西，它就是个数数！屁个大道玄机？！骗鬼的！”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大街小巷哪个稚童不会咿咿呀呀唱几句？哪个教书先生不会？啊？！”

“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你们当这是治国安邦、经天纬地的真言？！那就是一句再土不过的乡下老农的混话！俗话！地里的土疙瘩！谁家阿猫阿狗不抓老鼠？！”

“我不是什么文圣——！！” 林闲双手狠狠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像是要将那顶被万人供奉的高帽彻底撕碎！嘶吼带着血沫和泪水迸溅：“我是林闲——！！一个撞了天大的狗屎运、满嘴跑火车、信口开河、被你们捧上神坛的骗子——！！！！”

“什么民心？什么社稷？哈哈哈…”

他惨笑着，声音嘶哑破碎，血泪终于混着汗水从赤红的眼眶中滚落。

“这世道…这吃人的世道！黑的能说成白的，忠的能被碾成齑粉！救命的人成了罪人，吃人的反而端坐高堂，衣冠禽兽！你们…你们不就是要我的命吗？拿去！拿去啊！！”

“来啊！杀了我！剐了我！把我的心肝挖出来看看，看看里面是不是真藏着你们想要的祸心！动手啊！！”

话音未落，他身体猛地一抽，一口压抑的鲜血再也控制不住，“噗”地喷溅在金砖之上，点点猩红，刺目惊心。

金殿之上，落针可闻！群臣如同被点中了穴道，脸上的表情统统凝固在惊骇欲绝那一刻！

刚才还在转动着的念头、算计着的表情、或讥讽或同情的眼神，此刻全部变成了一色的呆滞。

就连端坐龙椅之上的赵恒，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惊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