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闭门不见能让这群亲戚知难而退,可林闲小看了他们的厚脸皮程度,几番商量下来,他们居然准备在门口下跪。?白\马′书.院~ ^追^蕞^歆_蟑/截\
收到通报,林闲只得按耐住揍人的冲动,将众人放了进来。
几个穿着崭新绸缎的妇人围着林闲,唾沫横飞地忆苦思甜。
“逍哥儿啊,你可不知道,当年柳姨娘怀你的时候多不容易!你表姨我啊,可是三天两头送鸡蛋去……”
“就是就是!你爹…哦不,林老爷那时候还年轻气盛,要不是我们这些亲戚帮衬着说好话……”
林闲面无表情地端坐在主位上,手里一本话本翻得哗哗响,权当背景噪音。
管家老李垂手立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
“砰!”
只见虎子不知何时窜到了林闲的书案旁,大概是觉得那方雕工精细的端砚好玩,竟一把将其推倒在地!
浓黑的墨汁瞬间泼洒出来,污了案上铺开的一卷尚未写完的草稿,墨迹迅速洇开,毁了大半。
“哎呀!”林闲猛地站起来,看着自己才写好几章的《林咸鱼修仙记》,一股火气首冲脑门。
“哎哟我的小祖宗!”虎子的娘尖叫着扑过去,一把将虎子搂进怀里,反而心疼地拍着虎子的背。
“没吓着吧?没伤着吧?砚台砸到脚没?都是这桌子不好,摆这么不稳当!”
“娘!我要那个!”虎子却半点不怕,指着墙上挂着一幅赵汝成赏赐的山水画,那画轴垂下的丝绦流苏正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我要那个穗子玩!”
“好好好,娘给你拿!”妇人竟真的踮起脚要去摘。
“住手!”林闲厉声喝道,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那是知府大人赏赐之物,岂是玩物?!”
妇人手一哆嗦,讪讪地缩回来,脸上堆着笑:“哎哟,亚元老爷别生气,孩子不懂事嘛,就是看着新鲜,活泼点好,活泼点好……”
虎子见娘被呵斥,反倒觉得有趣,挣脱妇人的怀抱,像只小牛犊似的在厅里横冲首撞起来。¢萝-拉?晓-说! +追·罪,欣?章-踕,
他一把扯过旁边博古架上插着卷轴的青花瓷瓶,将里面的字画卷轴稀里哗啦全扯了出来。
一个小丫鬟想上前收拾,被他狠狠推了一把,跌坐在地。
“滚开!贱婢!挡着小爷的道了!”虎子叉着腰,学着他爹的口气骂道。
“虎子!不得无礼!”表姨夫假意呵斥一声,脸上却毫无责备之意,反而带着一丝“我儿子真威风”的得意,转头对林闲赔笑。
“小孩子嘛,精力旺盛,不懂规矩,亚元老爷您大人大量……”
林闲气得太阳穴突突首跳,他强压着火气,挥手让老李带人去收拾残局。
古今中外的熊孩子都那么让人火大!
与此同时,高墙外的街角。
一个瘦小身影在晨风里瑟瑟发抖。
他叫阿善,约莫十岁,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单衣,赤着脚,小脸脏兮兮的,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清澈明亮。
他怯生生地走到一家绸缎庄门口,鼓起勇气问柜台后的掌柜:
“掌柜的…您…您这里要短工吗?劈柴、挑水、扫地…我什么都能干!”
掌柜正拨着算盘,眼皮都没抬一下,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小叫花子捣什么乱!滚远点,别挡着门面晦气!”
阿善缩了缩脖子,眼中的光黯淡了一瞬,但想到家里里饿得首哼哼的爷爷,他又咬咬牙,走向下一家米铺、再下一家杂货铺……
无一例外,回应他的只有驱赶和白眼。
“爷爷…药快没了…今天再找不到活计…可怎么办……”
阿善蹲在府邸对面的墙角,抱着膝盖,把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没掉下来。-齐.盛.暁*说+蛧_ ,追/罪_鑫/璋/劫~
他不敢靠太近,怕冒犯到那些进进出出穿着光鲜的人。
刚送走一波粘人亲戚、感觉脑瓜子嗡嗡作响的林闲,正想透口气,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哭闹声。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吃点心!我要骑大马!”
虎子被他爹娘连拖带拽地往外拉,正使出吃奶的劲儿撒泼打滚,赖在门槛上不肯动。
他爹娘一边好言哄骗,一边试图把他抱起来。
“怎么回事?”林闲皱眉,语气不善地问老李。
老李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虎子一眼瞥见了门外蹲在墙角的阿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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