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吼，吓得一哆嗦，小声说：“父亲，我是按太子的命令，在造纸……”

“造什么？”李斯不解，赢灸和内史腾也疑惑地看着他。

李由说：“这是纸，想用来代替竹简和布锦。”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

李斯疑惑地接过纸，仔细看。赢灸摸了摸，又按了按，转头问内史腾：“这能写字吗？”

内史腾想了想，说：“好像可以。”

李由又说：“父亲，这纸可能还没达到太子的要求。太子说，真正的纸要比布锦薄，表面要光滑，写字要顺畅。”

“我正想去见太子，商量一下怎么改进。”李由笑着说，满心都是造纸的事。

李斯看着李由邋遢的样子，想说又不敢说。既然是太子的命令，他也不好多说。

李由知道自己形象不好，但更关心造纸：“父亲，这事儿咱们稍后再议，先把纸还给我，我得去见太子。”

李斯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暗暗叹气。

到了赢牧屋里，李由眼巴巴地看着赢牧问：“太子，咋样？”

赢牧点点头：“有点儿糙，也厚实，别的还行。”

“可能是泡竹子时间不够，所以显得糙……”赢牧分析说。

“你多泡几天，再拿舂捣碎，纸可能就更好了。”

李由答应着，接过纸就赶紧走了。这事儿被门外的李斯看见了，气得他身子一晃。

吃完午饭，赢牧和石兰就开始忙活官学的事儿，像学院规矩、考试等级这些，都得好好琢磨。

快到下午西点，樊哙急匆匆地跑进来：“太子，煤城送粮的车队到咸阳了！”

赢牧一听，放下手里的布和笔：“红薯有多少？”

樊哙摇摇头：“不清楚，车队太长，看不出来首尾。”

“咱去看看！”赢牧边说边站起来。

“太子！”石兰走过来喊他。

“石兰姑娘，来得正好，带你去看点好东西！”赢牧说完，拉起她的手。

石兰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拒绝，跟着赢牧上了马车。樊哙也跳上车，赶着马车往城外去。

到了咸阳北门，少府赢灸正指挥士兵称红薯的重量。

一边称，赢灸一边吃惊。

他之前还觉得赢牧让十万大军去煤城运红薯是小题大做。

现在看到这么壮观的运粮场面，他心里不平静了。

“现在称了多少了？”

赢灸擦擦汗，有点慌张地问旁边的主簿。

“大人，己经过了三万石了。”

“三万石……”赢灸对旁边的士兵下令：“快去准备另一个仓库！”

士兵答应一声就跑了。

“太子殿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赢灸又高兴又惊讶。

“少府这下信我了吧？”

赢牧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拜见太子！”

周围的士兵连忙跪下。

赢灸也赶紧转身行礼。

“免礼。”赢牧拉着石兰上前，远远地看着运粮的队伍：“还有多少没称？”

赢灸笑着说：“大概还有三万石多。”

赢牧点点头，转过身提议：“咸阳仓库要是不够，可以把红薯和粮食按量分给官员当俸禄。”

“好主意！”

赢灸一听，眼睛都亮了。

“少府别急，等到夏天，南阳和颍川的大片红薯都丰收了……”

赢灸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了。

听说煤城只种了三千亩红薯，就这么多了，那南阳和颍川……

“太子殿下，这……还请殿下支招。”

赢灸心里害怕了。

作为少府，他第一次担心粮食太多。

人手不够，仓库也不够，要是红薯大批运来，管理不好造成损失，他的少府之位可能就保不住了。

“办法嘛……”

“这批红薯还不算多，可以让少府的人把它们切片晒干封存起来，这样能省仓库空间。”

“红薯干？”赢灸疑惑地问。

红薯刚见着，红薯干更是没听说过。

“我明白！”赢灸连连点头，接着问：“那以后的红薯怎么办？”

“以后的？简单！”

“红薯可以磨成粉，也能做成粉丝，实在不行，就挖地窖储藏。”

赢牧笑着说：“红薯好处多，但受限于现在的技术，有些做法还做不出来。”

他又接着说：“实在不行，就拿到集市上卖了换钱，储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