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又重得像一座山。

“难道我们就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她那条疯狗在这里耀武扬威，将我们内门天骄的脸面给彻底地踩在脚下吗？”

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最毒的刺，精准地扎进了李牧那颗正在滴血的心脏。

是啊。

难道就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李牧的身体停止了颤抖。

他那双本己有些涣散的眼眸在这一刻重新凝聚了起来。

那里面所有的情绪，愤怒、屈辱、不甘在这一刻尽数褪去。

只剩下一种最纯粹的、最原始的如同万年寒冰般的冰冷的杀意。

他缓缓地推开了柳如烟扶着他的手。

然后他转过身。

一步一步地朝着擂台的中央走了过去。

他的步伐很慢，很沉。

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之上。

他走到了擂台的边缘，然后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双己经彻底被血色所取代的、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穿过了层层的空间，越过了孟实那张憨厚的脸。

最终死死地锁定在了天空之上那道依旧是一脸慵懒的、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的绝美的身影之上。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都失去了声音。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

他们知道最后的时刻要来了。

李牧的嘴唇微微地动了动。

那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生了锈的金属在相互摩擦。

却又清晰得如同惊雷在每一个人的耳边轰然炸响。

“妖女，你可敢？”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喉咙的深处挤出了一个字。

“上，来。”

他的手指缓缓地抬起，指向天空之上那个如神明般的身影。

“与，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