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洗一次的,你们赔得起吗?”
李牧捂着自己那条暂时失去了知觉的手臂,脸色惨白,死死地盯着天空之上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说出来的话却恶毒到极点的女人。
他不敢相信自己一个筑基期的修士竟然会被人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给一招重创。
“你,你到底是谁?”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声音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凌妙妙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的身上。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用一种充满疑惑的、仿佛在看一个无法理解的生物的语气开口问道。
“我说,你。”
“一大清早的,举着个手对着我手底下最勤奋的员工干什么呢?”
“怎么,想来我这里挖墙脚啊?”
“还是说你想当众表演一个单手劈榴莲?”
“我先说好啊,我这个人对杂技表演可不感兴趣。”
“你。”
李牧被她这番话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惧,厉声喝道。
“妖女,休要装神弄鬼。”
“你不过区区炼气六层,竟敢用妖法伤我,今日我必将你拿下,交由戒律堂处置。”
他身为内门天骄的骄傲让他无法接受自己被一个炼气期的弟子如此轻易地击败。
他宁愿相信对方是动用了某种强大的一次性的护身法宝。
对,一定是这样。
他这样在心里安慰着自己,那颗因为恐惧而动摇的道心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他强行催动丹田内的所有灵力,那股属于筑基初期的威压再次轰然爆发。
他左手捏诀,一颗比之前更加凝实也更加狂暴的深蓝色雷光球在他的掌心快速凝聚。
他要用这一击找回自己失去的所有尊严。
然而,看着他那副青筋暴起、拼尽全力的模样。
凌妙妙的脸上那股不耐烦的神色变得更加的明显了。
“还来?”
“真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固执的家伙。”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她只是随意地抬起了自己那根白皙如玉纤细食指。
一缕比之前还要更加璀璨也更加凝实的金色剑意在她的指尖悄然凝聚。
那金色剑意只有寸许长短,却仿佛蕴含着一个世界的锋芒。
它散发出的气息神圣、不朽,充满对世间万物的绝对的审判意味。
“去吧。”
凌妙妙轻轻地弹了一下手指。
那缕金色的剑意便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李牧掌心那颗己经凝聚成形的雷光球激射而去。
那速度依旧是那样的快,快到超越了思维的极限。
在所有人那再次变得呆滞的目光中。
金色的流光与深蓝色的雷球在半空中悄无声息地相遇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也没有毁天灭地的冲击波。
那颗蕴含着李牧全部修为和尊严的狂暴的雷光球。
在接触到那缕金色剑意的瞬间,就像一个被戳破的肥皂泡。
不,甚至连肥皂泡都不如。
它更像一张画在纸上的画,被一只无形的、至高无上的橡皮擦从这个世界上给轻轻地抹去了。
连一丝存在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叮,来自李牧的怨恨值+800,其道心产生严重裂痕。】
【叮,来自柳如烟的怨恨值+500,其嫉妒之情己转化为心魔。】
【叮,来自赵凌风的怨恨值+400。】
【叮,来自外门弟子张三的怨恨值+10。】
【叮,来自……】
“噗。”
李牧再也承受不住,一口心血如同血箭般狂喷而出。
他那张英俊的脸瞬间变得如同金纸一般毫无血色。
他的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踉跄着向后倒退了数步。
他看着自己那空无一物的左手,又看了看天空之上那个依旧是一脸慵懒的女人。
他眼中的愤怒、骄傲、不甘在这一刻尽数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彻骨的冰寒。
和一种对未知力量的最纯粹的无法抑制的恐惧。
他不敢再动手了。
他甚至连再说一句狠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整个演武场落针可闻。
凌妙妙看着那片虚空,还伸出玉手在鼻尖轻轻地扇了扇。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