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碧水宗又要搞那什么外门大比了,真是十年如一日,一点新意都没有。”
“老夫闲来无事,半月之后会带几个不成器的徒孙去你们那讨杯水酒喝。”
“顺便也让他们跟你们宗门的天才们切磋切磋。”
“免得他们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
飞剑中的声音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挑衅和轻蔑。
冯修远的胡子被气得一翘一翘的。
“老规矩,咱们也别玩那些虚的。”
“就赌点彩头给小辈们助助兴。”
“我这里有一块万年养魂木,乃是修复神魂的至宝。”
“就以此为注,你若是不敢就当我没说。”
“哈哈哈……”
嚣张的笑声在殿内回荡。
冯修远一掌拍出,将那柄飞剑震得粉碎。
“欺人太甚!”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养魂木。
这三个字像一根针,狠狠地刺在了他的心上。
他知道这厉狂是故意的。
碧水宗的太上长老在百年前与魔道妖人的一场大战中神魂受损。
至今都沉睡不醒,需要用各种温养神魂的天材地宝来吊住生机。
而这万年养魂木正是其中最关键也是最稀缺的一味。
厉狂拿出此物做赌注,分明就是抓住了碧水宗的软肋,逼着他不得不应战。
可他心里清楚今年外门弟子青黄不接。
陈浩、林一凡等人虽然不错,但比起黑煞宗那些在血与火中磨炼出来的狼崽子,终究还是差了一丝狠劲和底蕴。
让他们上场几乎是必输之局。
这一场赌局他输的面极大。
一旦输了,不仅宗门颜面尽失,更可能让太上长老的伤势再无恢复的希望。
正在他左右为难、愁眉不展之际。
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个住在静心苑的凌妙妙。
冯修远想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太阳穴一阵阵地发疼。
“那个丫头的确是深不可测,行事诡异,底牌层出不穷。”
“可惜她在黑雾谷为了斩杀万魂殿余孽,强行动用了秘法。”
“虽然大获全胜,却也因此灵力透支,伤及了根基。”
冯修远的心沉了下去。
难道碧水宗这一次真的要任人宰割了吗?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时,另一个坚毅而隐忍的身影如黑夜中的一点星火,在他脑海中悄然亮起。
萧凡。
那个三年前曾是内门天骄,却因修为神秘倒退而被贬到外门,受尽了三年的冷嘲热讽的少年。
冯修远作为外门大长老,对每一个弟子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他自然也关注过这个曾经的天才。
别人都以为萧凡己经彻底废了。
但他知道萧凡的修为非但没有停滞,反而在以一种极其隐蔽的方式悄然恢复。
甚至……比三年前更加凝实和强大。
“天才陨落,修为倒退,受尽屈辱,而后触底反弹,身怀秘密,隐忍待发……”
冯修远将这些要素串联起来,苍老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这……这不就是古籍中记载的那种身负大气运、注定要一飞冲天的“气运之子”的标准模板吗?
与凌妙妙那种来历神秘、全靠外物和背景的“不可控”因素不同,萧凡这样的孩子才是真正的,根植于宗门、能为宗门荣誉而战的希望。
他经历了从云端跌落谷底的痛苦。
他的心性早己被磨砺得坚如磐石。
他心中憋着的那股气,那股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不屈意志,就是最强大的武器。
这个少年身上有秘密,更有希望。
他就像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剑。
他忍受着锈迹的侵蚀,只为在最关键的的时刻绽放出石破天惊的锋芒。
“或许……今年的外门大比真正的变数就在这个孩子身上。”
冯修远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
富贵险中求。
为了宗门的未来,为了太上长老,这一把,他必须赌。
而他的赌注就要压在萧凡这匹最大的,也是他唯一能指望的“黑马”身上。
“厉狂,你个老匹夫。”
冯修的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和狡黠。
“想算计我,你还嫩了点。”
“我碧水宗也不是没有能撑场面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同样发出一道传讯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