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团混乱之间,最小的四叔家的老七谢慎偏闷不吭声地就溜了出去。
一会儿,外头家丁们惊慌失措地进来报:“不好啦,七爷带着他相好的那一班小子抄了家伙去堵姑爷他们去啦!”
“哪门子的姑爷,仇人才对。哈,老七真有种,等等我!”
听见这个消息,谢坚眉飞色舞,这回再无任何顾忌,一挥膀子就把拉着他的家丁甩出了好几米,迈着流星大步赶去干架去了。
“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
谢理这时也顾不得堵气了,像头苍蝇般的团团乱转,没个主意了。还是谢智提醒他道:“我们还是赶紧将这事禀告给祖父吧,二叔、爹陪大伯、大伯母都随于家表弟赶去吴县那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四叔又去帮忙看一庄户人家难产的母牛去了,这事若没有大人出面,只怕咱们是拦不下他们两个了。”
“对、对,得告诉祖父、我这就去告诉祖父。”
谢理总算醒悟过来了,连声道,又顾虑道:“可是,祖父他最近身子一直不太好,爹临走前叮嘱过,万万不可使他老人家操心的。这样、好吗?”
这么一说,谢智也有些迟疑了起来。
他们两个大的都没有主张了,其他小些的或早跟着去看热闹了,或也是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
谢老爷子被下人扶着来到正厅里,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局面,不禁一阵心凉,这就是他们谢氏的这一代吗?软弱的软弱,冲动的冲动,没有主意的没有主意,唉,虽然他也不指望他们重拾家族的荣光,过平淡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是,这个样子,真怕他们连这点家业也守不住啊,叫他怎么放心闭眼啊。
若是宛云丫头是男儿就好了!那样坚强、果敢、骄傲的性子倒是更像他一些,才能担得起这个家嘛。
想到此处,又是惋惜、又是痛悔,又是歉疚,顿时,连连咳嗽不止。
谢理、谢智等人这才留意到了谢老爷子,大惊,纷纷唤道:“祖父!您老人家怎么了?没事吧?”
一面说着,一面纷纷赶了上来搀谢老爷子。
谢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甩开了他们来搀的手。
“没事?可能没事吗?看到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我就一肚子气,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