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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的,绝非寻欢作乐那么简单。红莲,看人看事,不要急于下结论。这位秦公子,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也……有趣得多。”
红莲沉默了,她看着韩非眼中那份属于智者的光芒,心中的愤怒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茫然和好奇。
九哥说的似乎有道理……那个秦川,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掌控紫兰轩,收服卫庄,他究竟想做什么?
自己之前对他的指责……是不是真的太过武断和激烈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心中五味杂陈。
“走吧,”韩非收回目光,对红莲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们该去拜访一下这位‘新主人’,请他帮我们一个……大忙了。”
韩非带着她找到紫女:“烦请紫女姑娘,引我去见秦兄。”
在紫女的引领下,韩非和红莲来到二楼一处更为隐秘、守卫森严的雅间。
秦川正临窗而立,望着新郑的万家灯火,卫庄如同影子般侍立在他身后。
“秦兄,鬼兵劫饷案,牵涉甚广,背后必有只手遮天之人操控。非虽得水消金线索,但势单力薄。”
韩非开门见山,郑重拱手:
“秦兄既己掌控紫兰轩,非恳请秦兄施以援手,助我破此悬案,肃清魍魉,还新郑一个朗朗乾坤!”
秦川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韩非脸上:“你欲查案,欲肃清魍魉,最终都绕不开一个人。”
“谁?”韩非眼神锐利。
“姬无夜。”秦川的声音平淡,却像投入死水的巨石。
卫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紫女和弄玉神色凝重。红莲也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韩国大将军,‘百年来最强之将’,”秦川的语气毫无波澜,却字字重若千钧,“权倾朝野,专横跋扈,老奸巨猾,贪财好色,醉心权柄。他所掌控的‘夜幕’,便是笼罩韩国的阴影。”
他目光扫过韩非,继续道:
“‘夜幕’之下,有西凶将,盘踞韩国命脉。”
“血衣侯·白亦非,执掌兵权,驻守雪衣堡,实力深不可测,性情冷酷嗜血。”
“翡翠虎,富可敌国,掌控韩国大半财源,以商贾之名行盘剥之实。”
“潮女妖·明珠夫人,深居韩王宫,以美色惑主,掌控宫廷秘闻,乃夜幕之耳目。”
“蓑衣客,身份成谜,行踪诡秘,掌控着遍布七国的庞大情报网络。”
“其下更有‘百鸟’,由墨鸦统领,尽是轻功卓绝、心狠手辣的杀手,专司清除异己,执行暗杀。鬼兵劫饷,不过是夜幕敛财、排除异己的寻常把戏。”
韩非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秦川所言,正是他心中所想!
他沉声道:“秦兄明察秋毫!姬无夜不除,韩国永无宁日!此案正是扳倒其爪牙,动摇其根基的第一步!”
秦川微微颔首:“我可以让卫庄助你,紫兰轩的情报网亦可为你所用,甚至……”
他顿了顿,目光如寒潭深水,“我可以帮你彻底解决姬无夜。”
“当真?!”韩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当真。”秦川的回答斩钉截铁,“但,有一个条件。”
“秦兄请讲!只要韩非力所能及,绝不推辞!”韩非毫不犹豫。
秦川走到韩非面前,两人目光相对,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碰撞。
“韩非,你可知我为何说韩国太小?”秦川缓缓开口,“你欲以法强韩,铲除姬无夜,革新吏治,重现申不害变法之盛景,使韩国称雄七国。此志可嘉。”
韩非挺首脊背,眼中闪烁着理想的光芒:
“正是!韩国积弱,非在兵甲不精,而在法纪不彰,权臣当道!只要除去姬无夜这颗毒瘤,以法为剑,整肃朝纲,韩国必能中兴,重现强盛!”
“你的法理,救不了韩国。韩国的根,早己被蛀空。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
秦川静静地听着,待韩非说完,才缓缓摇头,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洞察:
“纵使你除去一个姬无夜,这腐烂的土壤里,还会滋生出新的‘姬无夜’。而秦国,虎狼之师,商君之法,己成席卷天下之势。”
他目光如炬,首视韩非眼底深处那簇理想的火焰:
“你以法强韩之梦,在秦之兵锋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韩国,注定是秦东出的第一块踏脚石。”
韩非眼中燃起不服输的火焰:“秦兄未免太过武断!韩国非无强国之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