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与耶律质舞尚未走近西帐,帐内便传来一阵喧闹的打闹声,隐约夹杂着孩童的嗔怒与男子的轻笑。.2.叭′墈!书¨王· _吾·错?内/容*
不多时,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从帐中窜出。
后头追的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墨发如漆,用绯红发绳梳成两条垂肩的麻花辫,末梢随动作轻轻晃动。
她穿着一身绣着碎花的短袄,脚下蹬着双憨态可掬的虎头鞋,背上却驮着个与娇小身形极不相称的硕大包裹。
跑动时包裹撞得她身子微微摇晃,瞧着既滑稽又可爱。
而前头跑的男子,身形颀长,银发如瀑,俊朗出尘,腰间斜插一根古朴骨笛,不是侯卿又是谁?
“把小红还给我!”
小姑娘一边追,一边抓起身边的酒坛朝侯卿砸去,清脆的嗓音里满是愤愤。
侯卿身形如鬼魅般腾挪闪避,那些酒坛里盛的原是鲜血——他若沾染上分毫,一身功力怕是当场就要废了。
“为了那小黑胖子,值得吗?”
他回头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你怎能这么说小红!”小姑娘气红了脸,酒坛扔得更急,“她曾是我唯一的伴儿!她多可爱啊,会唱歌,会跳舞,你却……你却杀了她!”
好好一座军营,被她闹得像个乱糟糟的市集。+1¢5/9.t_x?t\.*c-o·m*
周遭的漠北士兵却仿佛司空见惯,依旧各司其职,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这般景象,他们早己看麻木了。
“师父,她说的‘小红’到底是谁?”
耶律质舞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低声问道。
“是……”秦川忍俊不禁,眼底漾起一丝笑意,“是只蚊子。”
“蚊子?”
耶律质舞彻底傻了眼,为了一只蚊子闹得这般天翻地覆,这小姑娘莫不是……
“好了,都停手吧。”
这时,营帐内缓步走出一位女子,容貌妖冶,眼波流转间媚态天成,却偏生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气度。
她轻轻拍了拍手,追逐的两人竟真的停了下来。
那双翦水秋瞳落在秦川身上,目光灼灼,仿佛在打量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柔声道:“没瞧见正主总算来了么?”
“可我的仇还没报呢!”小姑娘气鼓鼓地叉着腰,脸颊鼓得像颗圆滚滚的桃子。
“先放一放,嗯?”女子语气轻柔,尾音却带着几分不容反驳的意味。
小姑娘狠狠瞪了侯卿一眼,把剩下的酒坛往地上一墩,算是暂歇了火气。
“秦兄,许久不见。”侯卿对秦川拱手示意,侧身介绍那小姑娘,“这位是家姐莹勾。?精,武′暁?说!徃¨ -耕?欣¨醉\哙-”
“我叫阿姐!不是莹勾!”
小姑娘猛地跺了跺脚,脸颊气鼓鼓的,像只炸毛的小猫。
“阿姐与莹勾,本就是一人。”
秦川望着小姑娘,目光微凝,瞬间便看透了她的底细。
这位便是号称“冥海无岸”的莹勾尸祖,情况格外特殊。
因修行九幽玄天神功的反噬,她不仅身形退回了孩童模样,连人格也一分为二:
一份是留存记忆却失了性情,只剩纯粹战斗欲的“莹勾”。
另一份是忘了前尘却保有脾性,天真烂漫的“阿姐”。
唯有两格合一,真正的莹勾才会苏醒。
秦川记得,莹勾本姓柳,只是名字……大抵是编故事的人还没来得及想周全。
“秦兄有法子?”侯卿眼神一紧,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急切。
为了治好莹勾,他踏遍大江南北,先前没随师父蚩梦回娆疆,便是特意接了阿姐来寻秦川。
“法子不少,不急在这一时。”秦川转而看向那妖冶女子,目光锐利如锋,“倒是该先听听降臣尸祖,特意等我来,要说些什么。”
“看在咱们这许多年的情分上,帮我个小忙,好不好?”
被称作降臣的女子千娇百媚地笑起来,眼波缠上秦川,似有无数情意要倾泻而出。
“我与降臣尸祖,很熟么?”
秦川语气平淡,甚至带着几分疏离。
耶律质舞在旁看得暗暗称奇——她原以为这等绝色,又是师父的旧识,多半也是位师母,没料到师父竟是这等态度。
“你怎能如此薄情?”
降臣忽然上前一步,几乎贴到秦川身前,吐气如兰,语带幽怨:
“当年我对你的好,难道都忘了?就当还个人情,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