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还特意展现了一下自己的体恤下情:
“你今天已经发报了那么久,刚才还跟我们一起视察部署防务,肯定很累了,早点休息吧。请示师部的电文,我让团部的报务员处理就行。”
鲁路修自己也觉得很累了,尤其他一整个白天都没吃东西、刚才晚餐狼吞虎咽,供血大量往胃部集中,整个人就愈发困了。
但听到上校的安排,他却没来由心中一激灵,很快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穿越前可是看了太多一战、二战战史,深知德玛尼亚的密码在布列颠尼亚人面前就象是纸糊的。
每次世界大战刚开战没多久,就被敌人破译了。
自己设计的这条计谋,要想实现最佳效果,突然性是很重要的,所以自己刚才才建议要找准时机、三管齐下同时动手,让敌人防不胜防。
可现在要是先通过无线电请示后方师部、甚至再转请示集团军军部,一番折腾下来,大半夜时间过去。
而敌人能破译密码,到时候一切早就泄露了。
说不定明早比军已经对舆论管控严防死守,提前禁止士兵捡任何传单看,那样宣传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
宣传的突然性是很重要的。
“能跟今天的避水示警那样,最后事到临头前一两个小时才请示么?”鲁路修自然而然就想到今天下午的成功经验,然后就在脑中如此推演,颇有几分路径依赖。
如果临时发报的话,敌人就来不及反应了,截获、分析、破译,都是需要时间的。
但鲁路修很快又意识到,两者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
今天下午的请示,师部拍板决策后,这边立刻就能着手落实,不用留出准备时间。
但油印传单、印刷航拍照片、调度足够多的撒传单飞机,这都需要时间,差不多得一整夜。
自己为了避免敌人提前破译、到后半夜再发报,上面的人肯定就来不及准备了。
所以这个电报还非得前半夜尽快发出去。能保密发就最好,实在没法保密,也只能放弃对突然性的追求了。
想到这儿,鲁路修忍不住最后委婉地提醒了上校一句:“长官,宣传的突然性是很重要的。如果我们用无线电提前一夜发报的话,敌人可能会提前警觉”
李斯特眉毛皱了一下:“你觉得我们的密码电文会被敌人截获、破译不成?”
鲁路修很想直接报答案说是,但这话没法说,他完全没有证据。而且他也不想暴露这一点。所以尤豫了一下之后,他也只能先含糊地说:
“不管能不能破译,在今晚这种生死危机时刻,如果我们和后方电报过于频繁,总归会让敌人更警觉。”
李斯特上校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子,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一个事儿:“对了,你刚才不是还介绍过,说你们排今早被派来,就是为了检修镇上的有线电报电缆的?能修好么?
要是我们通过有线发报和后方连络,不就不会被敌人截获了?到时候敌人连这几封电报的存在本身都不知道,还何谈刺探和起疑!”
鲁路修也瞬间眼神一亮。
对啊,自己怎么把自己穿越夺舍之前、肉身原主领受的任务给忘了。
通过有线电缆发出的电报,首先在截获难度上就比无线电大得多。
无线电发报时,电波是在大气层中朝着四面八方无差别扩散的,比如要想发到一百公里外的后方司令部,那么距离发射点半径一百公里内的任何人,只要调到这个接收频率上,都有可能截获。
但有线电报就不同了,电流只是沿着电缆传播的,空气中几乎没有影响。
要想监听有线通信,倒也不是做不到,但要么你在信号中继站、接收站这些地方监听、派间谍;要么就只能指望在半路上物理接触这些电缆、甚至切开电缆并联一截线路上去、然后在并联在线接听。
换言之,有线通信的监听,必须有物理层面的直接接触。
到了一战后期,布列颠尼亚人还发明出了一种半接触式的监听方法,不用把要监听的电缆切开并联,只要在欲监听电缆外面套一圈线圈,然后靠电磁感应原理监听。
但现在才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