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微微挑眉,双眼直视着他:“像你这样古板,什么事都自己憋着,就好了?”
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蒋震把手里的文件放下,身体往后靠了几分,冷眸淡语:“宁医生,该说的我都说了。”
“不,你还没有告诉我,那时候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定是当时某件事情,让你产生了极大的负面情绪,我不相信你会仅因为中枪而变得脆弱。”
宁夏的语速有些快,想要挖出对面冰山一样的男人的内心深渊。
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蒋震身上传来。
他紧闭双眼,立体的五官笼罩着一层暴戾的神色,身上浓浓的杀气溢出。
那天,死战到底血肉模糊,三声冷枪,那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孤儿永远闭上了双眼,他捡回了一条烂命。
从此没人敢在他面前再提,记忆里无边无际的鲜红和温热黏腻的液体,像噩梦一样紧紧缠绕着他。
“够了!”蒋震猛地站起来,紧握的铁拳砸向墙面,发出骨头碰撞的闷响。
他看向宁夏的眼神狠戾凶残,眼尾泛红,又有着强烈的破碎感。
宁夏在男人的吼声里浑身一抖,素手微颤,却仍然努力地直视他的黑眸,“我可以帮你。”
男人的指节渗出鲜血,无力地垂落在侧,整个人颓然,“不用了。”
这是他应得的报应,是他需要用一辈子去记忆的惩罚。
宁夏还想再说什么,可蒋震摆出拒绝交流的姿态,他紧闭的嘴唇刻出刀一样的冷感。
在离开书房的那刻,宁夏听见他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当晚,宁夏开始了单方面的冷战,无视了蒋震几次在身后张张合合的嘴。
晚上,灯关掉之后,整个黑暗里只余寂静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