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人是林良善,不是敌军,也不是刺客,他不能。^欣¨捖`夲*鉮?戦\ /更`鑫`最^全~
闵危又笑起来,贴着她微凉的面颊,语气很轻:“你先前对江咏思的那些所作为,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但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招惹他的消息。”
他多变的神情,很明显地吓着林良善。
前世,算到底,两人只有四年的相处。她对他的了解也并不完全,更何况闵危还比她多活有十五年,经受更多,性情变了不少,早有些不同。
很久,林良善才哑声道:“闵危,我不会再嫁给你。”那些事,那些人,她都不想再遇到。
像是看出她的心思,闵危收敛了笑,起身,眸光如刃,沉声道:“我不会再让你经历那些。”
如今的大雍已是强弩之末,虽梁京城还算平和,但边境之地已被侵占多许,百姓名不聊生,食不果腹。过不了几年,各地将会爆发起义征战,亡国是必然的事。
闵危仍会进镇北王府,早日做好筹划。在世间,许多人都渴望无上权力,他自然也是。前世魏国政权的建立和巩固,几乎耗尽闵危的余生精力,重来一世,他没有理由放弃这般的便利。·辛¨顽· ′ ·鰰_占? ·冕*费^粤_读.
另则,为了不让前世种种发生,他也必须要手握权势,才能护得住她。
第二日,林良善刚醒,尚且朦胧睡意,脑子有些昏沉。
“小姐,这花是从哪里来的?昨晚桌上还没有的呢。”
她望向红萧手中的一枝桃花,正是含苞初绽放的状态,却有些歪折和蔫巴。林良善系丝绦的动作一顿,道:“昨日就在桌上的,你恐怕是忘记了。”
面上再镇定,心里却把闵危骂了个遍。
林府并无种植桃树,这年春,又怎会有桃花?想及他昨夜说去过皇宫一事,怕不会从宫里摘来的。不过管他是从哪里摘得桃花,她也不想见到。
“丢了吧。”她道。
林原对于崔折要离开林府有些惊讶,道:“可是府上有哪里怠慢你了?”
“倒不曾怠慢,只是林小姐鲜少出门,我拿着高额月俸实在过意不去。另外好友来信,催促我赶赴潜州,我也只能推脱掉这份差事。”
如此,林原不好留人,又着张管家替他准备好行囊马车等物,亲送人至大门。`r¨c!y·x`s\.?c/o?m?
“若以后来了梁京,只管来找我。你救了家妹一命,实为大恩。”
“不敢不敢。”闵危面上带笑,拱手作礼。
两人将客套话说了个来回。
***
镇北王回京的当日,万人空巷,人头攒动。老□□女挤在夹道处围观欢迎,一时热闹非凡。
传闻中的亲兵黑甲卫皆着玄色盔甲,腰配利剑,面色肃穆地护卫在镇北王身后。
闵戈已近四十,蓄着长须,冷硬的脸上有战场残留的痕迹,皱纹深深,眼角低垂着。虽年岁已高,但可见年轻时的飒然风态。
他骑着一匹纯黑高头大马,目光凛凛地扫过两边的人群。
一个多月前,北疆传来急诏,让他立即回京,不得有误。在将诸事移交其他驻守将领后,闵戈只得带部分兵士回京。
他正沉思这上面旨意,忽而有一衣衫褴褛的少年扑到马蹄下。
众人都没瞧清怎么回事。
闵戈皱眉,拉住缰绳,强拉着马偏转另一边,这才让那少年免死蹄下。
有近侍上前,要把人赶走。
灰头土脸的少年慌张地爬起来,却在起身时掉落了一块玉佩。
闵戈听得清脆声,往地上看去,目光一滞。
少年已经将玉佩捡起,万分珍惜地塞进怀里,俯首,极卑微道:“我不是有意的,王爷恕罪,王爷恕罪。”他又扑到地上,磕头不停。
“等等。”闵戈挥手,让近侍止步。
他浑厚的声音响起:“你抬起头来。”
少年战战兢兢地抬起头,不敢与之对视,脸色惶恐。
尽管他的脸上有些许尘土和污渍,但闵戈却看得愣住。这般样貌,与那女子太像了,尤其是眉眼。
还有那块玉佩。
不过一瞬,闵戈沉目,对近侍吩咐:“把他带回府上。”
镇北王府。
一众家眷早等候多时,王妃叶氏甚至天未亮就起了来,检视王府各处,是否都打扫干净。厨房是否都备好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