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善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她只轻微地点了下头,道:“你以后要是愿意在我们家绣庄上做事,工钱之类的就按胡三娘与你说的办。¨s′o,u·s+o-u`2\0-2`5+.?c¨o*m?”
那女子有几分讶异,她以为发生了这种事,她是不能在这里了,她急忙高兴道:“谢谢小姐,我一定好好做事!”
徐家绣庄。
徐秀一脸气容地坐在椅子上,接过侍女端来的一杯茶,手刚碰到青花茶壁,立即“啊呀”一声,好好的一杯茶被打翻在地,碎了瓷器。
“你是想烫死我啊!”她叫起来,声音尖利。
侍女惶恐地跪在地上,一直在说:“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重新去泡茶。”
“不用了,我不喝了!”徐秀气道。
正此时,有人传话过来:“小姐,林家绣庄来人了。”
“谁?”
“那林小姐带人来了,恐怕是为了胡三娘。”
大厅中,徐秀紧盯着林良善,却见她神色从容,丝毫不见怒气。
“你绣庄上的人推伤了胡三娘,这件事如何算?”林良善不紧不慢地道。~白!马·书.院¢ +醉\新/蟑-踕/耕*新\哙¨
徐秀从小就和李兰芝不对盘,连带着与之交好的林良善,也是厌恶。她撇嘴道:“如何算?是她自己摔倒的,关我们什么事。”
“徐二小姐,胡三娘是自己摔倒的,还是被你们推到摔倒的,可是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总不可能大家都瞎了吧?”林良善心中有气,但却以一种温和的语调说出这番话,更是激得徐秀要跳脚。
徐秀不以为然,拧眉冷笑:“那又如何?左不过是一个下人,难不成林小姐还要为一个下人和丞相府作对?”
林良善笑起来,轻轻摇头,道:“我今日来这里,不过是想提醒徐二小姐一件事。”
她顿了顿,走至徐秀身侧。
徐秀被她这个亲近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后退,便听到耳侧传来一记低声:“我可听说了,丞相府正商议你的婚事。若是这件事被贺三公子知道了,你说他会怎么想徐二小姐你呢?”
说完最后一个字,林良善后退了两步,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若是其他事情,徐秀完全是不在乎的,可自她上年牡丹花会上,见到中书侍郎贺明觉后,便钟情于他,可贺明觉却对她无多好感。*5*k?a_n+s¨h¢u~.^c?o^m~
贺明觉的父亲正是国子监的老师之一贺博光,他得空了会去国子监。徐秀为得其青睐,才至国子监念书,只是贺明觉知晓她在后,便不再去。
这也是徐秀一个月前不再去国子监的原因。
林良善的这番话正戳徐秀的痛点,若是贺明觉知晓了这件事,从而误会她的为人,那他们两人就彻底没戏了。
她可不想嫁给其他人。
到底是小女儿的心思,徐秀只挣扎了两下,就道:“是我们推的人,你到底要如何?”
红萧和红齐两姐弟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小姐说了什么,这骄傲的徐二小姐竟然低了头。
“现在胡三娘还躺在床上,脚走不动路,人也被你们气得躺倒不起,徐小姐,你说要如何?”
林良善把问题又甩了回来。
“好,我找大夫给她看。”徐秀咬牙切齿道。
“我们已经找了大夫。”
“那我送赔礼过去。”
“不需要。”
“林良善,你到底要怎样!”徐秀狠狠地瞪着她。
林良善正经道:“我要那个推人的绣娘去向胡三娘道歉。”
“只要这样?”徐秀不相信。
“是。”她不想把这件事闹大,毕竟哥哥和丞相徐敬有些瓜葛,若是闹大,她担心徐敬会给哥哥使绊子。
徐秀朝一旁的侍女道:“你去把人找来。”
等那抹桃红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徐秀是恨地要将手中绞着的帕子扯烂。
昨日午后,她爹是早早回府,她正在花园摘花。
却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大致十四五岁的模样,一身农布衣裙,却是不掩那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她脸上的五官是那样的精致小巧,特别是一双翦水秋瞳含水似地望过来,直教人情不自禁沉溺其中。
徐秀从未见过那般好看的女子,她第一次觉得有人可以担得起倾国倾城这个词,甚至自己的姐姐:梁京第一美人,都不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