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木板床,一床发黄的被子。/天¨禧`暁+说墙角还堆着几个麻袋,散发出一股霉味。
小庄咽了咽唾沫:“这也太艰苦了吧!”
“将就住吧。”孙书记吐了口烟,“对了,最近别往西边玉米地去,那边公安在查案。”
“啥案子?”小庄好奇地问。
老孙摆摆手:“死个人,跟你们没关系。明天开始义诊,就在公社大院。吃饭的时候有人会叫你们,你们到时给粮票就行。”
“多谢孙书记。”
孙书记摆了摆手离开。
等孙书记走了,小庄看着发黄的被褥小声问:“大牛哥,农村的跳蚤是不是特别多?”他现在己经感觉浑身痒了。
“跳蚤算啥?”陈大牛吓唬他,“晚上睡觉小心点,别被大姑娘爬了床。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小庄脸色一白:“不会吧?”
陈大牛正色道:“有什么不会的,你也知道现在农村有多苦,逮着机会谁不想往城里跑!”
“给你个警告 看到小姑娘离远一点,就算看到女孩落水了你也不要自己去救,而是喊别人来救,知道吗?”
小庄神色紧张,哆哆嗦嗦的问:“有这么夸张吗?”
“信不信由你!”
待两人简单收拾好后,小庄问道:“大牛哥,咱们明天看泌尿科吗?”
“想什么好事呢!”陈大牛把医药箱扔床上,“明天什么头疼脑热、跌打损伤都得上。*狐`恋/雯-茓? /罪`辛!彰!劫·耕-欣*哙,你小子机灵点,到时候我多教你两手。”
小庄连连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那...那要是有妇女同志要看妇科怎么办?”
陈大牛踹了他一脚:“想得美!人家大队里都是有卫生员的,她们不会找你的。如果找你,你就要当心了,趁早拒绝!”
小庄点头表示明白,他感觉跟着大牛哥是跟对了,能学到很多东西。
晚上躺在硬板床上,陈大牛听见隔壁粮仓有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
小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感觉浑身刺挠,不舒服。
“我说你还睡不睡了?”
小庄从被窝里伸出个脑袋:“大牛哥,你说...真会有人爬床吗?”
“有我在,放心吧,赶紧睡觉!”陈大牛翻了个身,“明天有的忙呢!”
远处传来几声狗叫,陈大牛用心侧耳倾听,隐约还能听到公安的吆喝声。
皱了皱眉,感觉这次下乡非出什么事不可。
第二天一大早,公社大院就排起了长队。
陈大牛赶紧让小庄维护下秩序,自己则坐诊让老乡一个个上来看病。
老乡们看到坐着的壮汉都很吃惊,搞不懂这年头城里的医生生活水平是不是太好了。
一个大娘哆哆嗦嗦的上前:“医生,我这腰疼都半个月了,您帮我瞅瞅。′j\i¨n+g¨w_u\h·o,t¨e~l′.?c?o\m*”
“大娘,没事,腰肌劳损,贴个膏药,休息几天就行。”
“陈医生,孩子发烧了,快看看!”
“孩子有点受寒,这退烧药先吃下,回头去小庄那抓两副药,回家煎下,喂给孩子喝就行。”
“医生,我最近总是吃不下东西。”
“没事,你吃了点不好消化的东西,积食了,开服山楂泡水,以后别乱吃东西了。”
一上午,陈大牛和小庄忙得脚不沾地。
看诊、开药、包扎,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
下午来了个被镰刀划破腿的农民,小庄举着镊子,问道:“大牛哥,这伤口要缝合吧?”
陈大牛扫了一眼:“你不说的废话嘛,先清创,再缝三针。你来做。”
小庄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上手等缝完,脑门上都冒汗了。
“还行,看来在卫校没少练。”陈大牛点点头,“就是下次手别抖,跟绣花似的。”
“是是是,我这也是第一次给活人缝针。”
陈大牛拍了拍他肩膀,鼓励道:“慢慢来,不急,还有一个多月呢!”
小庄看着还在排队的众人,小声问道:“大牛哥,怎么这么多人啊,他们难道平常都不看病吗?”
陈大牛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去别的地方不要钱吗?这些老乡,平常小病忍忍就过去了。一听可以免费看病,哪还有不来的道理。”
小庄也觉得自己有点笨,忙解释道:“可我们带的药用不了几天就会不够了!”
陈大牛查看下药箱,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