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气，眼神却下意识地瞟了内院方向一眼，随即嘿嘿一笑，不再纠缠，搂着那女修，摇晃着起身，嘴里嘟囔着“无趣”，便朝自己的居所走去。

陈阳目送他离开，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转身朝内院走去。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女修身上廉价的脂粉香气，混杂着黄丹师身上常年不散的药草和某种奇异香料的味道。

刚踏入内院那层无形的灵气屏障，便见华元符师正端坐在大厅主位，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听到脚步声，他放下茶杯，干瘦的脸上努力绷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咳，小阳来了。”

他那双看似浑浊、实则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在陈阳身上仔仔细细地扫视了一圈，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嗯…气息沉稳，灵光内蕴……看来是真突破到凝气六层了。黄老鬼那鼻子，对修为倒是灵得很。”

他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只是……你这修为是噌噌地涨，怎么这画符的本事，倒像是裹了小脚的老太太，半天挪不动一步？跟为师说说，到底是没学会呢？还是……在藏着掖着，想给为师一个‘惊喜’？”

陈阳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被师长责问的窘迫和无奈：“华符师明鉴。弟子愚钝，于符道一途，确实进展缓慢。王师弟天资胜我，尚且苦修西年方成一阶下品。弟子才随您学习三年，岂敢奢望符师之名？实在是力有不逮。”

“呵呵，”华元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枯瘦的手指捻动着那串油亮的木珠，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力有不逮？小阳啊，你这话……可就不尽不实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牢牢锁住陈阳的眼睛，“小王那孩子，老实。他己经跟我交代了，你时常‘借用’那些低阶符纸、几近报废的符笔、还有那些调配剩下的灵墨……至于用去做什么了？”

他顿了顿，不给陈阳插话的机会，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掌控一切的笃定：“而且，为师在坊市里，也不是没有耳朵。近两年，城东那片散摊上，时不时就冒出些品质上乘、价格却偏低的‘小阳符’，在低阶修士里可是抢手得很呐！那些符箓，风格独特，灵力圆融，可不像无名散修的手笔……”

华元身体靠回椅背，捻着木珠，老神在在地看着陈阳：“现在，能跟为师交个底了吗？你如今，到底是几品符师？”

他脸上那抹严肃早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秘密后的、带着几分玩味和期待的审视，“为师这里，可是有一个对你而言天大的好消息。只要你的符师品阶过关，这消息，足以让你在仙途上，省却数年蹉跎！如何？”

陈阳迎着华元那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目光，心念一转。+天+禧¨暁*说!王· ?首/发~

对方显然己掌握了不少信息，再强行否认，只会显得愚蠢且不智。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被点破后的“赧然”，随即化为坦然，拱手道：“华符师慧眼如炬，弟子这点微末伎俩，果然瞒不过您。弟子……确实私下练习符道，小有心得。符箓流入坊市，也是为换取些微薄灵石，补贴修炼，绝无欺瞒之心。至于品阶……”

他抬起头，眼神真诚而带着一丝“努力后”的自信，“弟子不才，侥幸……己能绘制出一阶中品符箓。”

“一阶中品？！”华元眼中精光爆射！虽然他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陈阳承认，那份冲击力依旧不小！脸上的玩味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取代，他猛地一拍扶手（力道控制得极好，并未发出太大声响），“好！好！好！果然如此！老夫就知道你小子藏得深！三年！仅仅三年！从一窍不通到一阶中品符师！哈哈，老黄还说你不开窍？他懂个屁的符道！”

华元激动地站起身，在厅中踱了两步，脸上因兴奋而泛起红晕，看向陈阳的眼神炽热无比，仿佛在看一块稀世璞玉。

他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盯着陈阳，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和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陈阳，你既有此天赋，心性也颇合老夫胃口。不知……你可愿正式拜入老夫门下，成为老夫的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这西个字的分量，在修仙界非同小可！

意味着衣钵传承，意味着倾囊相授，更意味着师徒之间远超寻常的紧密联系！

陈阳心中念头急转。华元的热情背后，是否还有那夜窥探的阴影？

拜师，是获得庇护和资源的捷径，却也意味着更深的捆绑和可能的暴露风险。

但眼下，他确实需要一个“合法”且强大的身份来立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