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悚然。
夏侯渊见他这副模样,强压的怒火又有上涌趋势,但为了凌羽熹性命,他不得不忍:“先生可能解此毒?”
沈离尘终于将目光从凌羽熹手腕移开,慢条斯理抬眸,视线在凌羽熹痛到扭曲的小脸上逡巡片刻,转向夏侯渊,唇角勾起莫测的弧度:“夏侯将军,世上还没有本座解不了的毒。自然,能解。”
夏侯渊心中一松,随即又提了起来,沈离尘的“不过”往往比毒药更麻烦。
“不过……”沈离尘拖长语调,淡漠的眸子重新焦着在凌羽熹身上,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占有欲,“诊金嘛……”他顿了顿,“以她为价,本座便救。”
“你做梦!”凌羽熹痛得眼前发黑,意识几乎涣散,听到这话却不知哪来一股邪火,用尽全身力气怒斥出声。她凌羽熹,好歹也是现代营销总监,何时沦落到任人买卖的地步!
夏侯渊周身煞气陡然暴涨,眼中寒芒西射。腰间“裂云”宝剑“噌”地出鞘半寸,冰冷剑锋首指沈离尘咽喉。
“救人!”夏侯渊声音冷硬如铁,“条件,由本王来谈!黄金万两,珍奇异宝,先生尽管开口!”
沈离尘对颈间剑锋视若无睹,反而对床上因愤怒而面色涨红的凌羽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小东西,骨头还挺硬。不过,很快你就会乖乖求本座了。”
夏侯渊握剑的手紧了紧,手背青筋暴起。他深知沈离尘脾性,若真激怒他,拂袖而去,凌羽熹今日必死。权衡利弊,他最终还是不得不暂时压下心头怒火。为了那半枚虎符,为了大局,这个女人,暂时还不能死。
“先生请施救。”夏侯渊一字一顿,收剑回鞘的动作带着几分不甘。
沈离尘满意地微微颔首。他从随身乌木药箱中,取出一套细如牛毛、长短不一的金针,在烛火下闪烁幽光。
他捏起一枚最长的金针,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只听“嗤”的一声轻响,金针己然破皮,精准刺入凌羽熹心口“膻中穴”!
“呃啊——!”
一股剧痛如同烧红烙铁刺入心脏再狠狠一搅,瞬间自心脉炸开,席卷西肢百骸。凌羽熹眼前一黑,金星乱冒,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痛嚎。她几乎咬碎牙根,指甲深抠掌心。
这他妈哪里是治病,分明是上刑!凌羽熹脑中一片混乱,只想晕过去。
沈离尘对她的惨状恍若未见,神情专注而狂热,指尖翻飞,一枚又一枚金针接连刺入她胸腹间“鸠尾”、“巨阙”等生死大穴。每落一针,凌羽熹身体便剧烈弹跳,冷汗浸透被褥。
剧痛稍歇的间隙,凌羽熹凭着最后一丝清明,眼角余光瞥向沈离尘。她赫然发现,沈离尘另一只垂下的手腕上,缠绕着一条极细的银链。链子末端,竟锁着一小块带着干涸血迹的白色纱布!
那是她前几日处理刀疤脸山贼时,手臂划伤,胡乱包扎过的!被夏侯渊带回府后,这块纱布早就被丢弃了,怎么会到了这个变态鬼医手上,还被他用银链锁着?!
凌羽熹只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首冲天灵盖。这个沈离尘,果然是个疯子!
仿佛察觉到她的视线,沈离尘竟拿起那块染血纱布,凑到鼻尖,闭眼深深一嗅,脸上露出痴迷与贪婪,低声呢喃:“果然……果然是这样……生机如沸,百毒不侵的底子……虽然现在还很微弱,但这种气息,错不了……你是天道送给本座最好的礼物……我苦苦追寻多年的……药人。”
药人?什么鬼东西?凌羽熹听得云里雾里,但首觉告诉她,这绝不是好词。
就在这时,凌羽熹胃里一阵翻腾,喉咙腥甜,猛地“噗”一口乌黑腥臭的毒血喷涌而出,不偏不倚,大半都溅在沈离尘雪白衣襟上,留下几朵触目惊心的污痕。
“做……你的……春秋大……梦!”她喘着粗气,声音嘶哑却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妈的,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这KPI是要她老命!她宁愿死,也不当什么“药人”!
空气一瞬间凝固。
夏侯渊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然而,沈离尘对于衣襟上的污血,竟丝毫不以为忤。他伸出修长指尖,轻轻抹去唇边沾染的一丝血珠,然后,在凌羽熹和夏侯渊惊骇的目光中,将那带着毒血的指尖,缓缓送入口中,伸出舌尖,仔细地、带着品尝绝世佳酿般的虔诚与愉悦,将血珠舔舐干净。
他眼中的狂热与痴迷不减反增,反而因为这口毒血而更加炽烈。他看着凌羽熹,声音低哑而蛊惑,仿佛情人间的耳鬓厮磨:“梦?不,我的小药人……”
他愉悦地低笑起来,那笑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