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动它,只是用布条将肩部缠紧,固定住箭杆,避免晃动。
血腥味在雨中扩散,凌羽熹皱了皱眉。
她将柴刀随手扔在地上,转头看向屋外的尸体。
这些山贼的血,加上夏侯渊的血,很快就会引来麻烦。
她拖着夏侯渊往屋子深处挪动,将他藏在更隐蔽的草垛后。
屋顶的破洞让雨水不断涌入,地面泥泞不堪。
她顾不上这些,迅速检查了山贼的尸体。
几个钱袋,几把破刀,还有一些干粮和酒。
这些东西对她来说,是眼下最宝贵的生存物资。
她将钱袋揣进怀里,又捡起几块尚能入口的干粮,撕开油纸,塞进嘴里咀嚼。
糠饼的滋味实在难以下咽,但她需要补充体力。
外面火把的光亮越来越近,隐约还能听到人声。
"快,往这边搜!他受了重伤,跑不远!"
凌羽熹心头一紧。
她快速将散落的竹片、柴刀等凶器收拢,扔到屋子角落。
然后,她将山贼的尸体一具具拖到屋子中央,用破烂的草席和杂物盖住,再用泥土和雨水混合,涂抹在屋子入口,制造出无人居住的假象。
她甚至故意踢翻了灶台,让柴灰和泥水混在一起,看起来更加狼藉。
做完这些,她浑身湿透,泥水和血污混杂,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她躲到夏侯渊身旁,屏住呼吸,紧紧握着那枚虎符。
这是她唯一的筹码。
雨声渐小,风声呼啸。
屋外的人声越来越清晰,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茅屋前。
"这里有个破屋子,进去看看!"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凌羽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能听到有人在屋外徘徊,雨水滴落在屋檐的声音被放大。
她死死盯着屋门,手中紧握着那把从山贼身上摸来的匕首。
如果他们进来,她必须再次搏命。
"算了,进去也没用,这种破地方能藏什么人?"
另一个声音说,"那群山贼的尸体都还没找到,估计是死在林子里了。咱们去林子里找找。"
脚步声渐行渐远,火把的光亮也渐渐消失在雨幕中。
凌羽熹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她大口喘着气,浑身虚脱。
危机暂时解除。
她借着微弱的光线,重新查看夏侯渊的伤势。他的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但比之前平稳了一些。
她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有些发烫。感染是最大的威胁。
"真是个麻烦精。"
她低声嘀咕,"古代医疗条件这么差,你可别死在我手上,不然我这KPl可就白忙活了。"
她从山贼的尸体上搜刮出几块勉强能吃的干粮,又找到一小坛酒。
酒是劣质的烧刀子,度数很高。她用酒擦拭夏侯渊的伤口,简单做了消毒。
夏侯渊闷哼一声,手指微微蜷缩。
"醒了?"凌羽熹没看他,只是继续处理伤口,"别装死,我知道你醒了。要是想活命,就乖乖配合。"
夏侯渊缓缓睁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他看到一张沾满泥污和血迹的清秀脸庞,杏眼冰冷,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冷静。
他想说话,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凌羽熹将一小块干粮掰碎,用雨水浸湿,递到他嘴边。
"吃点东西,补充体力。你失血过多,再不吃东西就真要死了。"她的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怜悯。
夏侯渊犹豫了一下,张开嘴,任由她将湿润的干粮塞入。
粗糙的食物勉强滋润了他的喉咙。他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身上洗得发白的裙子沾满了泥浆和血污,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清澈。
她处理伤口的动作娴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甚至比军中那些粗糙的医官还要专业。
"你是何人?"夏侯渊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虚弱。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凌羽熹首截了当地说,"当朝战神夏侯渊,腰间螭龙玉牌,掌心青铜虎符。你被人追杀,躲到我这破屋子里,还差点把我搭进去。"
她将虎符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收回怀里。
"现在,我们来谈谈交易吧。"
凌羽熹首视着他,"我救了你,帮你躲过了追杀,还给你处理了伤口。这笔投资,你打算怎么回报?"
夏侯渊眼神复杂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