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肯定是严家人在背后作怪。”雀儿将那些婆子们说的话全倒给平儿听。
平儿没接话,抿着嘴低头在绣篮里挑线,取出绣片比对了一下后,将线交给雀儿分线,然后才道:“好儿她们在大夫那儿养着伤,姑娘这儿等人侍候,偏偏夫人新给添的丫鬟们又不得用,我让你去请示少奶奶,可有回音了?”平儿抬头看雀儿。
雀儿耸耸肩,“大少奶奶说委屈咱们两个再辛苦些,过几日待庄子上的人过来,再把那几个不得用的给换下,这几天就先用着她们。”雀儿边说,边将分好的线递给平儿。“奶娘回来见着七姑娘这样,怕不心疼死了。”
“这两日少奶奶们忙坏了吧!”平儿接过线穿针绣起绣片上的芙蓉花。
“可不是。大少奶奶与二少奶奶又要管着家里,又要打点外头,方才我过去,两位少奶奶正在见外管事们,瞧见我就先招我过去问话,不然我那这么早回来。”雀儿口气不无得意,“到底是嫡亲的嫂嫂心疼七姑娘。”雀儿在绣篮里拿起另一块绣片,比对着绣线的颜色。
“好儿和喜儿这伤不知何时才会好。”雀儿径自叨念着,平儿皱着眉头没回话。“七姑娘能保住命,说来都是她们两的功劳。”说起两个同伴受伤的经过,雀儿是既担心又骄傲。“咱们姑娘因她们两个护着,才没像八姑娘那样给摔出车去,倒是她们两肋骨断了几根,好儿的腿折了,喜儿手断了”平儿脸色微动的听着雀儿碎念着,雀儿说的这些,是大少奶奶命人传出去的,平儿几不可见的叹口气,真正的情况才不只是这般,那日她随两位少奶奶赶到出事的地方,看到斑斑血迹满地狼藉,两条腿便像煮熟的面条,瘫软的险些站不住,待去到医馆时,正巧遇上医馆里的大夫在为好儿和喜儿上药,她亲眼看到她们的伤处,那哪是被撞的,那是让人用刀、用剑硬生生给砍断的。
二少奶奶当时便下了死令,在场的所有人不许将看到的事外传,否则一律杖毙。
“八姑娘院里的那些姐姐全被杖毙了。”雀儿说起此事,不由浑身一颤,一屋子十几条人命!
“咱们老爷是将军,治下甚严,今儿出了这种事,怎能不严惩。”平儿停下手中的活。“护主不周致主于死,说来只杖毙她们还是轻的,还没打卖了她们家里的人。”
两个丫鬟说来不胜嘘唏。
躺在暖呼呼的被窝里,慕越心底却是一片冰凉,心口突突的跳,脑子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原先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平儿她们是她梦里的人,现在却发现,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她好像是回到自己年幼之时,还是说,她随父上京救驾嫁做皇家媳妇才是梦?
慕越越想心越乱,忽地想起,继母严氏甫进门那年曾有孕,她那时若没有小月,而是安然生下孩子,会不会就是个女儿呢?
她心头一震,难道现在与她之前的世界相仿,却非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