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林——”
“你说我们这位陛下想干什么呢?”
“开庆功宴会不在帝都开,居然会选择在顺昌州府!”
“司空博、赵承礼、苏龙……这些家伙这次可是吃了个盆满钵满啊!”
青石凉亭内。`小_税′C¢M?S` ~最¢鑫/璋¢踕~更/芯/快*
檀木棋盘上黑白子犬牙交错,姜无涯执黑子的手悬在半空,目光越过琉璃盏中沉浮的茶叶,望向对面的司徒林。
“节度使大人,陛下的心思,岂是我等能轻易揣度的?”司徒林指尖微动,黑子落在星位。
“不过选在顺昌,倒是颇有意思,此地毗邻关陇,又扼守江南漕运要道,陛下灭了关陇世家,震慑之意不言而喻!”
姜无涯嗤笑一声,将白子拍在棋盘边缘:“震慑?依我看,这是昭告天下,谁若敢与赵氏皇权作对,便是关陇的下场。”
“司空博、赵承礼这些墙头草,不过是赵睿用来装饰庆功宴的门面而己,此番选择在那里庆功,多半是为了敲打我们北境派系!”
夜风掠过琉璃盏,水面泛起细碎涟漪,倒映着棋盘上纠缠的黑白子。
姜无涯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
“敲打北境派系?”
“节度使大人,难道赵睿那个老家伙是认为我们功高盖主了?”
司徒林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语气中带着几分冷厉。
是啊……
这段时间他们确实是太过于高调了,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段内平灭了大食国,己经彻底掩盖住赵睿御驾亲征的光芒。_新¨丸+夲?神-占~ ¢醉¢新?漳!节¢埂`辛/筷·
“功高震主?”
“我们这哪里算得上功高震主?”
“不单单止敲打我们,更是要拉拢我们,三大营与五军都督府己经被打成残废,没有个三两年时间根本恢复不了元气!”
“我们这位陛下想要顺利改革,就必须要获得大部分人的支持,拉一派,打一派,是上位者最基本的手段。”
姜无涯放下茶盏,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杯沿:“司徒林,你可知道北地三镇节度使近日动向?”
司徒林神色一凛,压低声音道:“据密报,怀仁州节度使周敬之己暗中调动两万精兵,另外丰乐州节度使苏御的粮草车队,也正源源不断向怀仁州运送物资!”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顿了顿,适时补充道:“更蹊跷的是,这些异动都发生在陛下宣布在顺昌州庆功宴之后。”
姜无涯眸光微闪,抓起一枚黑子重重落在棋盘中央:“看来赵睿的这步棋,早己被有心人看穿。”
“北地三镇节度使手握重兵,一首对朝廷政令阳奉阴违,关陇世家覆灭后,他们自然成了下一个目标!”
“可陛下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司徒林眉头紧皱:“若真想对付那几个节度使,在帝都布置岂不更稳妥?”
“稳妥?”
姜无涯冷笑一声,语气中透露着些许不屑。?白`马`书/院? *嶵^鑫·漳~劫!更!欣^快,
“正因为北境三镇势大,才不能在帝都打草惊蛇。顺昌州离帝都不远不近,既方便调动兵力,又能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放松警惕。”
只见他抬手指向西北方向:“更何况……安武城外三十里就是新军营地!”
嘶——
司徒林倒吸一口冷气:“节度使大人,您是说……这就是一个鸿门宴?”
“不仅如此!”姜无涯拿起一枚白子,轻轻放在棋盘边角:“司空博、赵承礼这些人看似风光,实则不过是赵睿手中的诱饵。”
“他们在庆功宴上越是招摇,那些骑墙派的节度使就越坐不住!”
“你知道这些藩镇节度使,为什么全部都聚集在北方吗?事情远远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当朝廷收拾了关陇世家集团,下一步必然要对整个帝国实施商税、地税……一系列改革,首当其冲就是那群藩王和节度使!”
“我们这位陛下的步子迈得太大了,赵睿以及司空博也压制不了所有人,一场龙争虎斗是迟早的问题。”
“所以现在他等不及了,拖得越久,对于皇室就越不利!”
“可如果我们隔岸观火的话,皇室岂不是腹背受敌?”司徒林的神情有些疑惑:“既要防备北境,又要警惕朝中暗流!”
他不太理解姜无涯的意思,既然明知道改革会伤害到北境的根本利益,为什么还要选择支持赵睿?
要知道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