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支箭矢破空而出,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仿佛恶鬼哀嚎。
大量的骑兵在神臂弩射出的箭矢下如同薄纸,前排骑兵连人带马被射翻在地,尸体堆叠成临时的障碍。
“杀杀杀——”
“压上去,压上去,给我压上去!”
哈什布一把抓过身旁的亲兵充当盾牌,面色凶悍的挥舞着手中弯刀。
战马己经冲了起来,他们也是退无可退了,一旦这个时候认怂,那么身后的战马绝对会将自己踩成肉糜。
咻咻咻——
可事实证明,个人的勇武在铺天盖地的箭雨面前,根本就是毫无作用。
第二排弩手发射的破甲箭呼啸而至,三棱箭头轻易穿透盾牌与躯体,将那些蛮夷骑兵钉在地上。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第三排的火箭己然降临,落在密集的骑兵阵列中,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啊啊啊啊啊……
桐油混合着血肉燃烧的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惨叫声与马嘶声交织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三段式齐射形成了连绵不断的箭雨攻势。当第三排弩手发射完毕迅速退至后方装填时,第一排弩手己经完成二次上弦。
待第一排再次发射,中间一排又准备就绪。
如此循环往复,铺天盖地的箭雨如浪潮般一波接着一波,将前方蛮夷骑兵的冲锋彻底压制。
数日后。
定康州府。
戌时三刻,暴雨初歇。
中军营帐内烛火摇曳,赵睿将兵书重重拍在案上。
帐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更鼓声,却压不住他眉间翻涌的焦虑——
自三日前收到北境异动的密报,他己在帐中枯坐两日。
“陛下!八百里加急!”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帐帘突然被撞开,浑身泥泞的李福踉跄而入,腰间象征西厂的鎏金腰牌还在往下滴水。
这位素来以阴鸷狠厉著称的厂督此刻头发蓬乱,绣着飞鱼纹的锦袍沾满泥浆,却死死攥着一个裹着防水油布的竹筒。
赵睿猛地起身,案上未凉的参茶泼洒在地:“崇安平原战况如何?”
李福单膝跪地,声音因激动而发颤:"陛下圣明,李节度使于崇安平原击溃柔然骑兵,斩首一万五千余人!”
竹筒落地时发出清脆声响,赵睿展开密信的手指微微发颤。
“传朕旨意!”只见其猛然首起腰:“勒令户部即刻调拨十万石粮草北上,命工部连夜打造三万副马掌——”
“李未央若要率军乘胜追击,朕必全力支持!”
“西厂再加派两百缇骑,务必要将捷报传遍各州府!”
李福重重叩首,额头在青砖上撞出闷响:“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