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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踢了他一脚,他摊开手,避孕药。
“你要我吃药?”我捏着那片药看着他。
傅定年的眼中没什么情绪,捏了捏我的脸颊,给我到了水。
我也没再说什么,把药丢进了嘴里,然后去了卫生间。
舌头底下的药被我吐了出来,冲进了下水道。
傅定年敲门进来,有几分无奈的看着我,“手包成那样,怎么洗。”
我仰着脸,嬉笑着看他,“你给我洗。”
傅定年还真就站在我面前,认认真真的给我洗脸。
“莫非。”
“嗯?”
“我会比你先老,到时候你也这样给我擦脸。”
我没说话。
“你不去找她吗?”沈听有些烦闷的问道。
莫非走的无声无息,什么都没带走,也没什么都没留下。
明明她住院的那一周还跟傅定年那么亲密,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傅定年看着手中的那份病历,觉得心里有一个大窟窿,冷风从中间穿过,留下的全是寂寥。
这是莫非的病历,十岁到十五岁患上情感缺失症,而后有好转迹象。
22岁,也是高嘉阳“死”之后的半年,有严重的抑郁症,病重时会出现幻象。
从病历上来看,赵飞义死后,莫非的病情加重,情感缺失症越来越厉害。
她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表现出对朋友、家人的关爱。甚至为了彻彻底底的骗过自己,跟他谈一场恋爱。
什么都不在乎,也什么都不期待。
什么都不渴望,也什么都不想得到。
这样的人,该有多孤独。
邮件从江市寄过来,武当山就在那里。
随着邮件还附有一纸信件。
【她将所有的罪孽背在身上,走不出那个困境,只能封闭自己。明白的越多,也就越发痛苦。拂衣身去,未尝不是好事。——觉八苦】
是莫非的师傅寄来的。
莫非早慧,对死亡与失去,理解的分外深刻。
莫追坠落在她面前的时候,埋下了一颗血腥的种子。父亲的死亡像是阴影一样伴随着她长大,就算在武当山修身养性,也除不掉内心的恶魔。
年少爱恋高嘉阳,却遭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彭城三年爱上赵飞义,赵飞义却死于非命。
这一切,都像一根又一根的钢钉,牢牢的定在了莫非的心口。
张梦的死亡,让她开始怀疑正义与公平的存在性。
孙立的跳楼自杀,打碎了她伪装的面具,拖入了无边的阴影。
她病态又镇定的活了这么多年。
假装自己是个正常人。
傅时光入刑的时候,傅定年发现自己远比想象的冷静。
过去的多年里,他以为时光是自己最不能失去的人,像他的影子。
此刻他看着穿着囚服的时光,忽然明悟。
当失去莫非之后,自己再没有什么人是不能失去的了。
时光剃了平头,举着电话笑的很开朗,“哥,过去我总是跑来跑去。现在好了,不用到处跑了。”
傅定年平静的看着他问道:“你早知道莫非的病。”
从张梦到孙立,无一不是触发莫非的病症,他不信这是巧合。
“没有多久。”时光认真的想了想,“她去彭城不久,才知道的。”
“谁跟你说的。”莫非有病这件事情,他都不清楚。
时光咧嘴一笑,“战北方。”
傅定年沉默良久。
“哥,你是以什么心态看着莫非在彭城跟赵飞义相处的。”时光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为了怕我发现你爱她,竟然忍了这么多年。”
同样的年纪,傅时光偏偏从语气跟神态来看,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时光,十年的牢狱生活,足够让你长大了。”傅定年挂断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