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偷听了他们的对话!
嗤!
可面对穗穗的郑重其事,林然根本不放在心上。
穗穗越痛苦,她越高兴。
她的红唇扭曲成一个刻薄的弧度,故意用高跟鞋尖碾碎一片青瓷,碎屑飞溅到穗穗的道袍下摆。
“小贱种还学会讲大道理了?我告诉你,我生下你去了半条命,你就该听我的,任我打,任由我骂!”
林然上前,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突然掐住穗穗的下巴,强迫小女孩仰头与自己对视。她刻意放慢语速,确保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小贱种,你那个装神弄鬼的师傅最好也早点——”她突然凑到穗穗耳边,红唇几乎贴上那白嫩的耳朵,“不得好死。”
最后四个字化作滚烫的吐息,带着浓重香水的气息喷在穗穗耳畔。
穗穗瞳孔骤缩,眼前突然闪过师傅在晨雾中打坐的背影,那样的慈祥,那样的和蔼,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在打转。
“不许——不许咒我师傅!”
尖锐的童音骤然响起,她挣脱开林然的手,双目通红,脸上带着满满的恨意。
林然一愣,倒是头一次见到这小贱种如此愤怒的样子,这师傅还真的是她的逆鳞啊!
呵呵!
“我就咒,我就咒他不得好死,谁让他多管闲事捡你回去养着!”她的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欣赏地看着穗穗那满是泪水的小脸,“他肯定年纪大了,活不了多久了,才会让你下山来找我们。要不然,他干嘛不养着你?”
“所以你的师傅要死了,要死了!”
满是恶意的“死”字钻入穗穗的大脑,穗穗难受的眼泪直掉,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打湿了她胸前的道袍。
她哭得伤心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
小身体颤抖着,像一片在狂风中摇曳的树叶,随时都可能被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