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人要的……”穗穗眼底泛起淡淡的水汽,她小声嘟囔,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师傅说在山上等我回家的……”
舒怀瑾的心一紧,这个不过六岁的孩子第一次感觉到心脏的发闷跟不舒服。+x.i!a/o~s′h¢u\o\h?u·.~c!o,m+
他捏紧了穗穗的手,稚嫩的声音带着坚定:“是,你有人要,不要听她瞎说。”
穗穗对上他那清洌洌的黑眸,眼底倒映着小小的自己,那个自己被他的关心与担忧所包裹。
她忽然抿唇笑了笑,重重地点头,“对,小哥哥说得对!”
“我叫穗穗,麦穗的穗,师傅说希望跟麦穗一样茁壮成长,变得沉甸甸的,小哥哥叫什么?”
穗穗。
舒怀瑾念着这个名字,笑了起来,使得一本正经的小脸看上去多了几分孩子气,“很好听,像麦穗一样充满希望,你的师傅很爱你。”
穗穗听后,笑弯了眼睛,“对的,对的,师傅很爱我。”
她美滋滋地夸舒怀瑾很有眼光。
舒怀瑾忍不住碰了碰她倒掉的小丸子,手指穿梭在柔软的发丝间,“我叫舒怀瑾,你可以叫我小舒哥哥,我比你大一岁。”
穗穗脆生生地喊了一句:“小舒哥哥!”
舒怀瑾眉眼弯弯,“嗯,穗穗。ˉ看~*书ee:君2? (;免>{费\$/阅×读t`”
穗穗晃了晃脑袋,任由舒怀瑾笨拙地给她重新扎着丸子头。
“啪!”
蛋糕托盘砸在地上的巨响打断了她。
秋萌萌像只发怒的小兽冲过来,身上的小裙子早就狼藉一片。
“你撒谎!”秋萌萌尖厉的声音刺破暮色,“妈妈说你是野种!没人要的垃圾!”
宾客们愣住了,这个平日里娇憨可人的小公主,此刻扭曲的五官简直和林然如出一辙。
林然也发蒙,她本来是打算带着女儿跟周明离开的,谁知道她突然看着那野种的方向就发疯似地冲了过去。
舒怀瑾立刻挡在她前面,六岁男孩的身形竟显出几分不符合年龄的稳重:“秋萌萌,道歉。”
秋萌萌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期待道:“舒哥哥,她是野种,你不要跟她一起玩,你跟我玩好不好?她是没人要的孩子,我们不要跟她玩。”
她以为这样,舒怀瑾就会离开穗穗。
殊不知她这样,更让在场的人觉得秋家家教堪忧。
“穗穗不是野种,也不是没人要的孩子,我不许你这么说她。我跟你不熟,不要叫我舒哥哥。:幻~.¤想>-姬?* ??D免??费¥??阅o?读?a”
舒怀瑾的声音像山涧清泉,清冽冽地荡开花园里凝滞的空气。
六岁男孩张开双臂挡在穗穗面前,衬衫袖口沾到的奶油让他看起来没那么不可接近,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透出的坚定,却让大人们都为之动容。
秋萌萌的嘴唇开始发抖。
她低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蓬蓬裙——这条早上还令所有女孩羡慕的漂亮裙子,现在像块抹布似的挂在身上。
而那个野丫头洗得发白的道袍,反而被晚霞镀了层金边。
“她就是野种,她就是野种,她就是没人要!”
秋萌萌大吵大闹了起来,心中的不满让她想要将穗穗赶出自己的家。
就在这个时候,童怡然突然推开人群冲了出来。
她像头护崽的母狮般挡在穗穗跟舒怀瑾的面前,胸口剧烈起伏。
“谁说这孩子没人要?”
童怡然的声音字字铿锵,她弯下腰,一把将穗穗搂进怀里。
“我要!”她转向目瞪口呆的宾客们,右手无意识地在穗穗后背轻拍,那是安抚婴儿的姿势,“我们舒家要这个孩子!”
全场哗然。
舒家是帝都五大家之一,童怡然作为家主夫人这句话的分量,不亚于在拍卖会上砸下天价。
林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道:“舒夫人疯了不成?这种来历不明的——”
“住嘴!”
童怡然的声音冷得像冰,看向穗穗的眼神却灼热得能融化钢铁,“林然,你根本不配做母亲。”
林然脸色难看地看着舒怀瑾怀里的穗穗,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一切,让她心底的厌恶疯狂蔓延。
她不喜欢秋新义,自然也不喜欢这个生下来的女儿。
要不是为了秋新义的钱,她怎么会忍到现在?
而现在这个本该死去的女儿,为什么会光明正大地出现